1937年4月,陕甘宁革命根据地接到了一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即周恩来同志遭到了刺杀,一行25人死伤殆尽,包括周恩来在内仅有4人逃出生天!
该消息一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党中央大为震怒,毛主席更是直接将负责党员干部安全的保卫科科长谢滋群喊了过来,随即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尽快破案,找出凶手为那些死去的同志们报仇!”
闻言谢滋群立刻敬礼称是,转头便开始了对案情的调查。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要杀害周总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周总理最终又是如何化险为夷的呢?
国共合作
当然了,提到这个我们就需要从周总理此行的目的开始说起了。
1937年四月,距离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发动西安事变,威逼蒋介石抗日刚过去不久,国内的局势已然发生了大逆转,从原先的“攘外必先安内”,变成了一致对外国共合作共同抗日,那么既然要合作,国共两党就势必要坐在一起商讨对策,而这也就是周总理此行的目的。
作为全权代表周总理的任务很重,临行之前中央也做出了充足的准备,例如两党争端、矛盾的解决方案、合作的具体流程、舆论的处理等等可谓是万无一失,关于周总理等人的出行安全方面亦是如此。
为了确保周总理能够顺利的抵达西安,党中央特地派出了特务机构对路线的沿途展开了探查,经过长达一周的仔细摸排后,一封针对周总理此次行程的调研报告递到了毛主席面前,报告上写的很清楚,大致内容为:
“自边区起直到西安,沿途尽是张学良率领的东北军部队,张与我关系密切值得信任,且蒋亦答应抗日,周副主席此行该是不会有事...”
这也是党员干部们的一致看法,不过毛主席却还是决定留个心眼,希望周总理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善意上、能够多做准备,周总理深以为意,于是就在临行前他特地找来了一个由22人组成的加强排,护送自己以及张云逸、孔石泉两位将军赶赴西安。
这二十二人无不是身经百战之辈,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险情,保卫科的干部又为周总理等人加设了两辆卡车,令三辆卡车一起出发用以混淆敌人的视听,不仅如此,担心内部出现奸细,包括行动时间、行动目的、路线规划,保卫科也都是在出发前半个小时才做出的决定。
这种准备已然是万无一失了,也可以见得中央对周总理,对此次合作会议的重视程度。
一切安排妥当后,1937年4月24日早七点许,行动终于开始了,周总理通过抓阄的方式选中了第三辆卡车,而在前两辆卡车出发三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也就这样踏上了前往西安的路。
一路上周总理和战士们有说有笑,一些年纪较小的战士十分兴奋,他们激动的向周总理说道:
“首长别看我年纪小,打仗也打了四五年了呢,可就是这四个轱辘的汽车,咱还是第一次坐,真的是借了您的光啊!”
闻言周总理不禁失笑,见他如此平易近人,战士们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什么汽车不吃饭是怎么跑起来的、车跑这么快开枪还能打的准吗?等等等等,对此周总理也都耐心的为大家解释了一遍,引得车内时不时就会传出爽朗的大笑。
截止至中途,除了由于路途坎坷一部分战士有些晕车外任何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可就在一行人抵达劳山附近时,一丝诡异的气氛却蔓延了出来。
卡车司机发现前方是一条崎岖的山谷,两侧的悬崖上貌似存在异动,他特地伸出头去观察了一番,待确定安全后这才驶入了山谷。
进入山谷后,伴随着幽暗的光线车内的气氛也瞬间紧张了起来,战士们握紧手中的枪,时刻准备对来犯之敌予以反击。
十分钟后,车辆终于驶出了山谷来到了一条公路之上,公路左边是一片芦苇荡,右边是一片小树林,见此情形大家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其中的一位小战士更是擦了擦汗随即说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诸葛亮火烧上方谷呢,好在是虚惊一...”
小战士话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心脏部位中枪了!
遭遇袭击
“敌袭!是敌袭,做好战斗准备!保护好首长!”
随着张云逸将军的一声怒吼,全车人顿时进入了战斗状态,待发现枪声来自两侧,也就是芦苇荡和小树林中都有敌人之际,战士们的子弹也如同不要钱一般朝着两侧倾泻。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震耳欲聋,将前方的驾驶员吓得是手足无措,好在周总理及时发现,他大喊道:
“别停下,加速冲过去!”
得到命令后驾驶员这才缓过神来,全速前进希望甩掉身后的敌人,听着逐渐远去的枪声,一众人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就在大家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之时,意外却再度出现了,只见前方道路上猛地出现了一条深沟,驾驶员没刹住车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卡车瞬间侧翻,这还没完,密集的枪声也在众人身后袭来,见此情形战士们直接就慌了神,幸好周总理还算镇定,他当即指挥道:
“快离开车里,枪声在后方,去车前,把卡车当成掩体!”
战士们得令相继撤出车厢,但驾驶员就没那么幸运了,遭遇车祸的他身负重伤,最终因躲闪不及被流弹命中当场牺牲。
25人至此已经牺牲两人,形势之严峻俨然超出了众人的预料,现在的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其一是固守待援,等待劳山方面的通讯员将情况汇报给中央,其二是反击突围,待击退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后率队突围。
按照现场的情况分析,周总理等人最佳的选择其实是第一条,毕竟劳山通讯站距离此处不远,现在肯定听到了枪声,只要他们向张学良部或是总部求援,不出二十分钟增援肯定能到!
这一点众人也是心知肚明,于是经过商议他们果断选择了固守待援,先阻击敌人再静候援兵的到来。
战士们一面打周总理一面紧张的看着手表,估算着援兵到来的时间,然而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距离遇袭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支援却依旧没有到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劳山方向没有听到枪声?又或是他们也受到了敌人的袭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劳山方面的我军通讯人员其实早就发现了下方的异常,考虑到远近问题,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向张学良部打去了电话,可打了几次结果都是不通,还是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东北军方向的电话线可能是被人切断了!”
无奈之下,通讯人员只得舍近求远向延安总部请求支援,接到电话后,中央警卫团团长黄霖火速出击,带领着一众手枪连战士拍马赶去了劳山,可奈何距离太远、道路崎岖这才耽搁了时间,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边黄霖率部飞奔救援,另一边周总理等人的境遇却是相当危险,三十分钟的反击下来,已经有七名战士壮烈牺牲,除了周总理外其余众人亦是各个带伤,基于这种情况张云逸将军赶忙对警卫参谋陈友才说道:
“小陈,你快带周副主席离开,我们掩护你俩!”
闻言现场众人齐齐称是,看样子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可事到临头陈友才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
“参谋长、孔主任(张云逸和孔石泉)你们带着副主席撤吧,我腿上中枪了跑不快的,就由我来掩护你们吧!”
说罢陈友才亮出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小腿,见此情形周总理亦是热泪盈眶,他掏出手枪激动的说道:
“走什么走,我不走,咱们要死一起死!”
听到周总理这么说,张云逸、孔石泉、陈友才三人对视了一眼,像是在沟通意见,也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最终张云逸微微点头,他和孔石泉拉起周总理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
“小陈保重,后会有期!”
周总理三人走后,陈友才立刻从车里翻出了一套西装和一顶礼帽,他快速完成了装扮,随后对着剩余的战士们说道:
“穿上这个敌人肯定以为我就是周副主席,咱们坚持住,能拖一会是一会!”
随着陈友才等人发起了最后的绝唱,周总理三人也已经来到了安全地带,三人原地修整补充体力,不想就在这时身后的树林中却突然传来了异响,张云逸将军立刻举枪,结果没想到来的却是自己人,也就是警卫排中年纪最小的战士曹鸿都。
看到周总理曹鸿都气喘吁吁的说道:
“副主席,陈参谋(陈友才)让我来保护您,您没事吧!”
一听这话又看了看曹鸿都那稚嫩的脸庞,周总理顿时明白了,陈友才是不忍这孩子牺牲才...
想到这里周总理的眼眶再度湿润,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三人朝着三十里铺方向继续赶去。
天色已经见晚,这一路上一行四人亦是险象环生,又是迷路又是坠崖着实是惊险至极,所幸就在几人濒临绝望之际偶遇了几名当地的农民,他们一听周总理是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二话没说就提出了带路,这才将四人平安送到了三十里铺附近,才遇到了前来增援的黄霖及一众手枪连战士。
见到几人安然无恙黄霖大喜过望,可接下来周总理的一个问题却让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周总理问道:
“你们怎么直接到了这里?怎么没去劳山方向?陈友才、陈国桥他们呢?”
闻言黄霖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复道:
“副主席,那边我们已经去过了,二十二人牺牲了一多半,陈友才、陈国桥他们都牺牲了,剩下的几个都是重伤,怕是也救不活了...”
听闻此话周总理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现场的众人亦是沉默不语,不过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也都泛起了
一个疑问,那就是凶手到底是谁?是谁要对周总理下此毒手呢?
追凶探案迷雾重重
当然了,这也就是保卫科科长谢滋群的任务所在,对于凶手的身份其实早在得知此事时他便做出了猜测,他认为凶手的身份昭然若揭,那就是国民党内部那些不希望和谈的高官,又或者就是蒋介石本人。
但随着来到案发现场,随着一系列证据的出现,谢滋群却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在现场谢滋群发现,牺牲战士们的身上有一样该丢的东西没丢,那就是通讯密码本,试想如果是国民党动的手,密码本肯定是他们最需要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因此谢滋群便将怀疑对象转变为了土匪,毕竟彼时陕西境内土匪横行,说是他们为财劫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当他仔细查验过牺牲战士的遗体后这一结论却再度被推翻了。
谢滋群的发现有两个,一是战士们身上的财物并未丢失,二是陈友才身上的伤痕,有枪伤也有刀伤,显然是为了泄愤为了确保其死亡所为,而陈友才穿着周总理的衣服,凶手的作案动机就很明朗了,他们针对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周总理!
那么除了国民党外谁最想致周总理于死地呢?据谢滋群所知有两股势力拥有作案动机,一是日本人,毕竟他们可不想让国共顺利合作,杀死周总理既能破坏和谈,又能嫁祸给国民党激化国共两党的矛盾何乐而不为呢?二是张国焘,此人一直企图分裂我党,劳山地界也是他的势力范围,说是他所为可能性也不低。
于是乎针对这两个方向,谢滋群当即展开了缜密的侦查活动,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又要出现了,经过几天的摸排后,谢滋群惊讶的发现,陕西境内并无日寇出现的踪迹,张国焘及其部下也没有作案时间,也就是说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张国焘的嫌疑竟然都被洗清了!
这下子轮到谢滋群傻眼了,不是国民党、不是日本人、不是我党内部,还能有谁对周总理有此等深仇大恨,还能有谁想要破坏国共合作呢?
谢滋群对此疑惑不已,幸好就在这时一位关键证人的出现这才揭开了一切的真相,此人姓李,是劳山当地的一位普通农民,这里我们就叫他李老汉吧,当听说李老汉可能知晓真相后,谢滋群当即带人赶了过去,他对着李老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让其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据李老汉说,案发的前一天上午他在上山采药时曾遇到过一伙土匪和一个同村的年轻人,只听那年轻人对土匪说道:
“有大鱼,共产党那停了三辆大车,要不要干一票大的?”
听到这话李老汉吓得是浑身颤抖,没敢继续听便仓皇逃回了家里,之后由于害怕土匪报复这才一直没敢告知外人。
原来是土匪!可土匪为何不抢钱,他们又和周总理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带着这个疑惑,谢滋群当即下令对附近山上的土匪展开了抓捕,区区乌合之众自然不是红军的对手,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周保卫科就抓到了涉案的匪首李青伍,以及向土匪告密的村民冯长斗,而在他们二人的供述下,案件的真相这才被还原了出来。
据李青伍讲,起初他是不敢对共产党下手的,可就在案发前一天上午,村民冯长斗却找到了自己,冯长斗对他说:
“李大哥,我看见这几天共产党根据地那停了三辆大卡车,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宝贝啊?”
闻言李青伍思索了一阵后回答道:
“不会吧,我听说共产党各个都是泥腿子,和老百姓没什么两样,咋可能有三大车金银珠宝呢?”
李青伍的话很有道理,不想听到这话冯长斗却不服气了,他说:
“李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军队不都是一个样吗?共产党能和蒋介石打那么久肯定是有些底蕴的,说不定他们只是明面上装穷,背地里富得流油呢?”
这番话顿时说到李青伍心坎里去了,其实他也一直怀疑共产党对老百姓那么好的动机,因此思虑再三后他还是选择了答应。
决定动手后,李青伍等人是做足了准备,又是切断劳山方面的电话线,又是派人去到卡车附近盯梢,待到三辆卡车全部启动后,他们这才赶忙埋伏在了一行人的必经之路上,最后下了死手,完成了抢劫行动。
“既然是抢劫,那财物为何分文未取呢?”
谢滋群疑惑的问道。
闻听此言李青伍也是十分委屈,他嘶吼着叫喊道:
“你问我为什么不拿钱?你们有钱吗?那卡车上除了一堆白纸什么都没有,那群当兵的穿的破破烂烂的看着也不像有钱人,我们上哪拿钱去啊!”
“原来是这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对穿西服的那人(陈友才)下此毒手呢?你们也不认识吧?”
谢滋群追问道。
对于这一点李青伍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说:
“那小子?他打死了我们十多个弟兄,我不杀他杀谁?要不是害怕你们的援军赶来,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原来十余名战士的死,起因只是土匪们的贪念,原来谢滋群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原来他们并非是针对周总理,只是想要为同伴报仇,这样的真相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而这起震惊世人的案件也就这样随着几名匪首的伏诛最终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