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群里的讨论——有小伙伴聊到的菲律宾的A-29超级巨嘴鸟攻击机。当时W君说这个飞机挺好的。就有人杠起来了,说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说螺旋桨飞机好呢?干得过我们的歼-10吗?
那么今天咱们就来聊聊这架过时的“螺旋桨”飞机,以及国外的航空工业背刺我们的军用战斗机出口业务的故事。
也正是这架飞机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的不断发力,从某种程度上抑制了我们的FC-31,打破了中航工业当年向穷国推广五代机的“美梦”,不得不让FC-31继续研发研发再研发,最后由我们自己的空军海军买单,也就“成就”了去年我们在珠海航展上看到的歼-35。
所以在珠海航展上出现的歼-35才没过几个星期,一下子就冒出了沈飞和成飞的新飞机的时候,这样就不由得让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歼-35的价值度了。以至于最近很多人觉得歼-35是来打酱油的吗?
说句实在的话,我们的“军迷”们现在眼界很高,似乎已经看不起我们武器之外的武器装备了。毕竟各种“遥遥领先”满天飞的时代中,很少有人能清晰的去分析武器装备存在的意义了。所以,看不起菲律宾装备的这种“落后”的“螺旋桨”战机也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即便武器装备是一种特殊的商品,但只要这种东西是一个“商品”就一定和所有商品一样,都有各自的定位和价值取向,开奔驰、宝马、红旗的车主有可能会嘲笑开吉利、比亚迪的车主的选择,但他们往往很难嘲笑一辆五菱鸿光的车主。并不是因为五菱鸿光是秋名山神车,而是它有着自己工作车的属性。
一样的道理,虽然我们看着显得特别落后的A29巨嘴鸟还依靠螺旋桨推进,但绝对不能一味武断的认为这东西落后。
先说A-29“巨嘴鸟”有多“拉胯”,虽然美军序列号给了它一个A字头,但是这个型号的飞机并不能算是一架现代攻击机。没错!“巨嘴鸟”并不是战斗机,甚至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攻击机”。至于给A字头的编号也是因为这种飞机很难执行高烈度的对地攻击作战。它的作战用途其实是COIN,这是一个缩写词。红脖子的军队中有各种莫名其妙的缩写,别直接看字面意思,COIN这个词并不是硬币的意思,而是Counter-Insurgency,意为 反叛乱作战。
在军事领域,COIN 任务主要是指政府军或正规武装力量对抗游击队、恐怖分子、武装分子等非正规军的作战行动。这类行动通常发生在低烈度冲突(Low-Intensity Conflict, LIC)环境中,例如边境巡逻、反恐、缉毒、镇压武装叛乱等。
在执行这些作战任务的时候,往往不需要争取制空权、地面上的目标也缺乏防空火力,派两架A-10飞过去,即便是找到目标,所摧毁的目标价值或许还不如A-10的油费。但该做巡逻还得要巡逻,该做打击还得去打击,这样就让廉价的小飞机有了用武之地。
这种飞机有多廉价呢?单一一架飞机的采购价格,即便是被美军版本的生产商“内华达山脉(Sierra Nevada Corporation)”添加了大量的电子设备和附件以适应挂载美军装备,价格也只有1000万美元出头,如果购买巴西原厂的EMB 314(未被美军改装的型号)价格只需要600万美金出头。在现在动辄大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的军火市场上来看,这种飞机已经快几乎等同于白送了。
在2015年美国国务院批准了一笔向黎巴嫩出售6架A-29超级巨嘴鸟的合同,合同的价值是4.62亿美元,均下来会核算到一架A-29的采购成本是7700万美元,似乎也到了快一个亿的水准上。但这笔合同还包括了额外的两台PT6A-68A 涡桨发动机、8套ALE-47 诱饵弹投放系统、2000枚 先进精确杀伤武器系统(APKWS)火箭弹、8套 AN/AAR-60(V)2 导弹发射探测系统、以及全球定位/导航系统、备件、维修支持、飞行测试、人员培训等等。
虽然军购费用水很深但黎巴嫩的这笔军购实际上还是赚了,到今天,黎巴嫩的空军对地攻击的武器只有三种:
AGM-114“地狱火”导弹、AGR -20 制导火箭弹和GBU-12/58激光制导炸弹,这些武器在A-29上都可以使用,完整的提升了篱笆嫩空军的对地打击能力。在此之前篱笆嫩空军仅仅可以依靠塞斯纳208投射AGM-114地狱火导弹。
塞斯纳208何许人也?1982年开始生产的小型飞机,巡航速度只有218公里/时,当我们看到这样一架本质上是民用飞机的东西,机翼下却挂着地狱火导弹,不免觉得有些魔幻。可以想象,黎巴嫩飞行员在执行对地打击任务时,驾驶着一架小型民航飞机,慢悠悠地飞向目标,投射导弹后赶紧溜走——这简直像是特种作战的简配版,而不像是一个国家空军应有的操作。
而A-29让黎巴嫩空军终于像个样子了。巡航速度 500+公里/时,其装备的涡桨发动机足够,具备一定的战术规避能力,不仅能发射“地狱火”,还能携带炸弹、火箭弹,而且不像塞斯纳那样脆皮。
同时,这东西每个小时的飞行成本只有400美元。维护又基本上仅仅需要最多5名地勤人员就可以轻松搞定。
这就成了一个相当“亲民”的搭配了。一些本来没有什么军费的国家,恰恰就是需要这样的一架“螺旋桨”飞机来完成本来就不高烈度的军事行动所需。
超级巨嘴鸟又是怎么扼杀掉了咱们的FC-31呢?其实在FC-31之前,我们的战斗机军工出口一直不温不火,其主力产品是歼-7,各种改型出口量接近700架。
为什么这些国家购买歼-7,其主要原因在于便宜耐操。不仅仅采购价格低、日常运营成本也低、维修也相当简单。
到了我们有了歼-20的时候,似乎就开始觉得亚非拉的兄弟们也会迫切的需要一架维护简单、低成本的隐身飞机。于是就搞了FC-31,其目标就是出口市场。在国内FC-31并不多火的时候,其实这架飞机一直在中航工业的网站上挂着:
也是我们一段时间内去海外参展最多的飞机之一。
但这件事,就属于我们高估了老外们消费能力的事情了,讲真,3000万美金的标配机并不贵,FC-31在设计之初就考虑了非洲人民的维护能力和操作水平。只不过,非洲人还是嫌贵不愿意购买。最终,咱们的FC-31也就在最近10多年的军备市场中被COIN机成功的截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么A-29有没有竞争对手呢?其实也有,主要还是类似的“螺旋桨”飞机,例如AT-6
这个和A-29一样也是基于教练机改装的平叛机(A-29改型自EMB-314,EMB-314改进自EMB-312教练机)。
更有甚者,在这个市场上,农用机也掺和进来了,例如IOMAX的Archangel(大天使)。
这玩意就是洒农药的飞机改装的!
咱们用歼-10或者FC-31去触及底层市场,凭良心说也真的是没什么优势。
对比了同类产品,现在再看菲律宾的A-29超级巨嘴鸟是不是有那么点眉清目秀了?——这是一个踩点很准的产品。
那么咱们说个大家关心的话题,菲律宾的A-29超级巨嘴鸟对我们有没有威胁呢?
目前来看,菲律宾的 A-29 超级巨嘴鸟本身无法对南海的军事格局造成实质性影响,但它仍然可能在“灰色地带冲突”中扮演一定角色。由于作战半径可达 550 公里,它可以轻松飞抵黄岩岛上空,并在争议海域附近长时间盘旋。虽然 A-29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战斗机,但它具备投射各种对地攻击武器的能力,对于缺乏远程防空能力的海警船、岛屿,确实构成一定威胁。菲律宾如果选择利用 A-29 对中国海警船进行低空武装威慑,或者在南海争议区域进行骚扰性巡航,可能会增加局势的不确定性,迫使中国做出更强硬的军事反应。
不过,A-29 终究是一款低烈度冲突飞机,面对解放军南海舰队的防空体系,它的生存能力极为有限。黄岩岛周边海域已经有解放军海军的舰艇部署,包括 052D 驱逐舰、054A 护卫舰等,具备完整的远程防空能力,A-29 一旦进入防空识别区,随时可能被锁定。与此同时,近年来中国海警船也开始加装 76mm 舰炮和小型防空系统,未来甚至可能配备 红旗-10 近程防空导弹,进一步降低 A-29 的威胁。此外,解放军空军在南海的常态化巡逻,使得歼-10C、歼-16 具备随时拦截的能力,一旦菲律宾的 A-29 试图接近争议海域,中国可以迅速做出空中战术应对。
归根结底,A-29 在南海的存在更多是象征性的,它不会成为真正的军事对抗工具,而更可能被菲律宾用于低成本的武装威慑或政治作秀。菲律宾空军可以借此对外展示其“巡逻南海”的能力,但在解放军的防空和空中优势面前,A-29 只能是个“窝里横”的角色,实战意义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