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扶风
中国古人爱把“大人物”的相貌言行举止吹得很特别，如说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说帝尧“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说大舜“龙颜，大口，黑色，身长六尺一寸。”说文王“龙颜虎肩，身长十尺，胸有四乳。”说秦王“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说汉高祖“隆准而龙颜，美鬚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说朱元璋“姿貌雄伟，奇骨灌顶，志意廓然，人莫能测。”这些大人物的奇貌奇像大多由史官根据传说记之，真是这样吗？无从追究，当它文艺夸张可也。
到了清代史笔风格大变，涉及到诸帝的描述“成了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人俑”，《清实录》的记载“虚悬模糊，了无生气”。清诸位帝王的相貌到底咋样呢？只能从那时的朝鲜使者记述知道一些。例如说到顺治帝“年甫十九，气象豪俊，既非庸流，眸子暴狞，令人可怕。”说到康熙帝“今年9岁，壮大如12、13岁”，7年后“身长不过中人，两眼浮胞深睛，细小无彩，颧骨微露”，又过3年“皇帝向西盘膝而坐……疎髯犯颊而斑白，雌雄眼，神气清明。”说到乾隆“面稍圆而瘦，色黄而不白，似有精神，今年50，而无老态”，60岁时“声音朗朗如碎玉，真气动众，福相盈溢。”说到嘉庆帝“颜色近于黄黑，身长不过中人，牙齿皆落，下颧瘦尖……无异凡人。”说到道光帝“黄面上广下狭，短鬚无髯，颐长细眉，大口齿落。”说到咸丰帝“今为11岁，颇丰硕，有气力，7岁能骑射。”说到同治帝“容貌端俨，眼采射人。”说到光绪帝“见其清弱，身体短小。”
这些记述颇为白描，帝王相貌与常人无大分别。事到如今，众人观各类富贵中人，官场上的、商场上的，更是连看白描都不必了。他们怎么样，也与相貌显露关係不大也。
本文原载于《东方日报》，原标题：《他们咋样与相貌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