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旅游僵局只剩“最后一里路”？

继上海有意恢复团客来台旅游，赖清德日前再抛由“观光小两会”进行谈判的说法，似让旅游僵局解套，只剩“最后一里路”。其实，从两岸最近言行来看，彼此“顺水推舟”开放旅游的态度，早已了然于胸。台旅游业者直言，这真是久旱逢甘霖，观光类股第二天应声涨停，期待沉寂已久的两岸旅游能早日恢复。此外，台湾立法机构日前三读通过《发展观光条例》修正案，有“立委”在修法时强调，近年来台湾的观光旅游业经营惨淡，赖当局应积极投入，引发不少业者的共鸣，殷盼赖当局能尽速推出有效措施。

折腾已久的两岸旅游僵局或可画下句点

从福建开放金马游，到上海市副市长华源谈及上海将积极推动团客赴台游，再到赖清德明确表示，两岸观光开放，建议可先由台湾的台旅会与大陆的海旅会进行谈判；这一连串的动作，也意味着折腾已久的两岸旅游僵局，或可画下句点。说两岸官方都有意开放，并非空口说白话。除开放金马游的实际行动，上海说要推动团客赴台游，其实一定程度上也代表大陆官方态度的风向球，透露着大陆确实有意透过城市试点方式，先单方面对台开放旅游。大陆国台办也多次喊话，乐见大陆民众早日恢复赴台旅游，也愿意积极研究扩大大陆赴台旅游，只是需要台湾方面创造一定条件。北京从未把话说死，就是最好的明证。

值得注意的是，上海市副市长华源在双城论坛宣布将推动上海居民赴台团队旅游，台方陆委会第一时间虽提出不附条件、不出于政治目的、不会随时为胁迫而叫停等三原则，但仍强调，台方欢迎陆客来台观光的立场不变；赖当局硬中带软的回应，让人嗅到一丝“接球”的味道，但双城论坛落幕迄今多时，仍未对解禁与否做出更明确的回应。在此情境下，大陆团客解禁政策会何去何从？以目前情况而论，陆方必然会致力于能“操之在己”的部分，自己能做的会继续做、扩大做。

然而，大陆无论是单点放行或联合解禁，赖当局都必须“接球”，而不宜以消极心态来应对两岸重启交流的时势所趋。最重要的理由是，就经济层面来说，2023年是新冠疫情解封的第一年，台湾有1179万人次出境旅游，来台人次却仅648万，人次逆差1.8倍，旅游消费逆差更达新台币4436亿元，创下台湾历史新高。2024年赖当局设定的来台观光客目标是1200万，结果只来了700多万，成绩之不理想，最大的关键就是，少了陆客这块大饼，总计2024年只来了30万陆客。

尤有甚者，两岸观光旅游因疫情中断将近4年，在台湾的县市政府、旅游业者及民间团体不断呼吁、奔走下逐渐出现生机。2022年12月台“行政院会”宣布开放金马民众春节透过小三通赴大陆。2023年台方陆委会宣布，恢复旅居及留学第三地的陆籍人士得申请许可来台从事旅游活动，每日限额2千人，为紧闭的两岸交流大门打开一道小缝隙。

2024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到访的马英九时，表示“热诚邀请广大台湾同胞多来大陆走一走，也乐见大陆民众多去祖国宝岛看一看。”这番谈话被认为是大陆开放团客来台的讯号；2024年7月间台立法机构会议通过废除民进党当局对大陆的禁团令，也就是解除台湾民众组团赴大陆旅游的限制，但属于建议案性质，台方陆委会以陆方未开放团客来台为理由并未执行。2024年8月大陆开放福建陆客赴马祖旅游，9月再开放福建居民赴金门旅游，对金马在地经济不无小补，但就两岸关系与台湾旅游经济整体而言，成效实在有限。

再进一步言，陆方于2024年9月、10月陆续宣布，2500个大陆景区对台湾的“首来族”游客推出包括一年内到景区游览免除门票费用等促销活动，以吸引第一次到大陆旅游的民众，这个族群以年轻人为主。接着就是华源宣布规画开放上海团客来台旅游。虽然目前陆方还没有如赖当局期望的全面开放，但上海人口与台湾相当，约有2400万人，加上福建人口逾4100万人，也是不小的规模。如果台湾的观光旅游业者能好好规划、好好接待，让来台湾的上海团客、赴金马的福建旅客享受美好的旅游，相信能够发挥口碑行销的效果，为将来更大幅度的开放奠定基础。

台湾观光发展确实需要大陆团客的“一臂之力”

事实上，根据台方“央行”全球收支帐数据显示，长期以来台湾旅行收支几乎都呈现逆差状态，只有在2011年至2014年出现顺差，主因就在于当时的两岸关系和谐，陆客来台观光人数从2009年至2015年由97万人次遽增为418万；2016年民进党上台后人次直坠，2024年只来30多万。陆客数起伏牵动台湾观光产业的兴衰。以小吃、饮料摊贩的数量来看，这类摊贩于2013年达17万家的高峰，2018年降为16万家，2023年再降至12万家。摊商活水变死水，何以致之？至于，若就民意层面而论，台方的陆委会前不久公布的民调，有80.2%台湾民众支持两岸重启双边对等的观光旅游、陆生来台就学，不仅显示台湾的主流民意期望两岸交流，也意味着在2024年选举时票投赖清德的4成选民，也有相当比例正面看待两岸交流。

2013年，大批陆客在高雄西子湾景区游览。大公文汇资料图片

尽管赖当局并未禁止台湾民众赴大陆自由行，但台方涉外部门2024年6月27日起提高赴陆港澳旅游警示为“橙色”，并建议台湾民众非必要不要赴陆港澳旅行，这对大陆很难说是友善的举措，难免影响陆方开放陆客来台的意愿。民进党当局在强调所谓的“对等”时，应考虑两岸量体差异的现实，以及台湾相关措施所显示的负面意涵，对两岸观光旅游交流的影响。赖清德宣示可以由“小两会”就旅游相关事务进行协商；台方陆委会主委邱垂正随即表示，希望“小两会”就两岸旅游品质、旅游安全，以及合作的稳定性等，进行沟通协商，为疫后观光旅游奠定较好的基础，朝双向对等、安全有品质的观光旅游迈进。这意味着赖当局已朝着开放的方向思考，且有长期规划的打算，堪称是一个好的开始。

透过观光旅游，两岸总能产生更进一步的互动与交流，并创造两岸关系的春暖花开。

一言以蔽之，其实两岸旅游的恢复本来就不是从无到有，松绑的关键就在于两岸官方政策上的开放。只要两岸政策持续保持主动开放的态度，在因应相关陆客团赴台游的事宜上，台旅会与海旅会双边事务性的协商，自然而然就会应运而生。开放旅游从来都无关乎政治角力，更非一方占另一方便宜的意气之争，而是从两岸民众福祉出发的利民大事。换言之，两岸官方既然都有意愿，就该因势利导，切莫蹉跎时机。毕竟台湾观光发展确实需要大陆团客的“一臂之力”。

台湾的主流民意要的是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大陆国台办也说，“要交流”是两岸人民的共同心愿。既然如此，两岸当局实在不必纠结于谁先示好，凡是有利于老百姓的事就不必犹疑，必须剑及履及地去做，双方当局都应该展现自信，让两岸民众自由往来。

只有互相交流，和平才能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