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晓峰，今年34岁，出生在安徽一个偏远的农村家庭。
家里兄弟姐妹三个，我是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靠种地为生，家里几亩地一年到头收入有限，但父母还是省吃俭用供我们兄妹读书。
我算是家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毕业后留在了上海，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后来结婚生子，生活算是勉强过得去。
我的弟弟张晓军初中毕业后就去外地打工了，后来娶了我们老家隔壁村的一个姑娘，婚后一直留在老家务农。
他和弟媳育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今年8岁，小女儿才4岁。
至于我妹妹张晓莉，性子要强，念完高中后去杭州工作，现在嫁了个本地人，算是留在了杭州，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父母年纪大了，身体渐渐不如从前，弟弟和弟媳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负责照顾他们。
虽然我和妹妹每年都会寄点钱回去，但真正天天在父母身边的还是弟弟一家。
说实话，在外面打拼这些年，我很少回老家，一年最多两三次。
平时工作忙，老婆孩子也需要照顾，回老家总归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
每年过年，我都会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一趟。
父母总说全家人团聚是大事，特别是大儿子回家让他们倍儿有面子。
可这些年回家的经历，却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去年腊月二十九，我们一家三口从上海赶回老家。
一到家，母亲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张罗饭菜，父亲还拉着我说村里谁谁谁听说我回来了，都说想来看看我。
我当时心里有点儿无奈，忙了一年好不容易回趟家，竟成了一种“表演”。
但更让我头疼的是，年夜饭前后，各种亲戚来串门拜年的风俗。
大年三十一大早，母亲就提醒我：“晓峰，今天你大伯一家、姑姑一家还有舅舅一家都会过来，你准备好红包了没？”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郁闷。
这些年回家过年，给亲戚家的孩子包红包几乎成了惯例，尤其是我这个在外面“有出息”的大哥，大家都觉得我应该多给点。
去年光是大年三十那一天，我算了算，给大伯家两个孩子包了2000，姑姑家三个孩子包了3000，舅舅家四个孩子包了4000，还有村里一些关系不错的邻居家的孩子，一共也花了近5000块。
不仅仅是红包，弟弟和妹妹家也不是省心的地方。
弟弟家两个孩子，一人1000块，妹妹家孩子也得包个1000块。
母亲还叮嘱我：“你是当大哥的，照顾弟弟妹妹是应该的，人家晓莉嫁出去，日子紧巴巴的，你多给点也没啥。”我心里苦笑：妹妹挺会收拾自己的，嫁了个杭州本地人，生活条件比我们家好多了，可在母亲眼里，她永远需要我这个大哥的“照顾”。
年夜饭的时候，母亲还特意在饭桌上夸我：“晓峰在外面混得好，今年回家给大家都准备了大红包。”父亲也附和着说：“老大有出息，晓军和晓莉以后多学着点。”我低着头吃饭，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懂父母的心思，他们是想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多帮衬弟弟妹妹，可他们不知道，我和老婆在上海的日子也不轻松。
孩子上学、房贷车贷、日常开销，每一项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去年回家过年，光是红包就花了3万多，这笔钱让我们一整年都过得紧巴巴的。
今年腊月二十二，母亲又打来电话：“晓峰，今年过年早点回来，全家人都盼着你们呢！”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抗拒。
去年回去的场景历历在目，除了花钱，似乎就是应付各种亲戚的寒暄和攀比。
母亲见我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晓峰，你这几年在外面，家里没少惦记你，回来团聚一下，热闹热闹多好。”
我最终还是回了一句：“去年光是红包花了3万，今年我真有点心里犯怵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晓峰，咱家亲戚多，村里风俗也这样，大家都羡慕你，你就当给我们挣了面子。”我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后却陷入了深思。
这些年，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回家变成了一种“任务”，一种无形的压力。
亲戚眼里，我是“混得不错”的大哥，可他们不知道，我和老婆在大城市里打拼得有多辛苦。
上海的房价、物价高得离谱，我的工资看似不低，但每月扣除各种开销，剩下的存款少得可怜。
每次回老家过年，表面上全家团聚其乐融融，可我心里却越来越觉得疲惫。
老婆也劝过我：“你妈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回去一次，想让你多花点钱体现大哥的责任，可你也得为咱们自己的小家庭考虑啊。孩子还小，以后上学、培训班，哪样不要钱？你不能老是这么撑着。”
我明白她的苦心，可面对父母的期待，我又怎么忍心拒绝？
今年，我决定和母亲好好谈一谈。
我告诉她：“妈，我不是不想回家，而是这些年回家让我觉得压力太大了。你们总说我是大哥，要多照顾弟弟妹妹，可你知道我们一家在外面生活有多不容易吗？房贷、车贷、孩子开销，这些你们都没看到。去年回家过年，我花了3万多，今年我真的扛不住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叹了口气：“晓峰，你自己看着办吧，家里人都盼着你回来，但我们也不是非要让你花那么多钱。”
挂了电话，我心里既轻松又复杂。
过年回家团聚是好事，但这种“伪团聚”让我越来越看清家庭关系的现实。
我依然爱我的家人，但我也明白，家庭的责任和个人的生活需要平衡。
未来的路，我只能慢慢走，找到那个既不辜负家人，又不为难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