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话蛇，在上海这片土地上，蛇类也有着独特的故事。它们或穿梭于郊野的草丛，或偶尔现身于城市的角落，构成了上海生态中神秘而有趣的一部分。”即将迎来蛇年新春，沪上自然学家们谈及蛇这类生物感慨颇多：上海地区记录过的蛇类共有16种，然而随着城市的发展与环境的变迁，大部分种类如今在上海已难觅踪迹。“蛇类的存在，不仅有助于维持生态平衡，也提醒我们关注自然生态的保护。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蛇类与其他野生动物一样，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繁衍生息，与人类和谐共处。”
我国仍不断发现新蛇种
目前全球现存的蛇大约有三千多种，可以被划分为两大类，分别是盲蛇下目和真蛇下目。如果要在如今的地球上选出现存最大的蛇代表，候选者肯定是南美洲的森蚺或者东南亚热带雨林中的网纹蟒，它们的最大体长都能达到7米左右。生存于在加勒比地区岛国巴巴多斯的卡拉西方细盲蛇则是世界上体型最小的“蛇代表”，它们的体长只有10厘米，可以蜷缩在一枚硬币上，看上去像一条蚯蚓或者一根意大利面条。
上海自然博物馆副研究员何鑫说，我国蛇类丰富，但确切数量尚无定论，我国常见的蛇分布于多个科属，比如，游蛇科是种类最多的科，在我国分布广泛，也有蝰科、眼镜蛇科等毒蛇分布。与此同时，我国不断有新的蛇类物种被发现与命名，包括2022年的西南眼镜蛇、2021年的素贞环蛇等。
田野湿地容易遭遇“蛇出没”
“上海相对常见的蛇类主要有赤链蛇、黑眉锦蛇、乌梢蛇和短尾蝮这四种。”上海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汤亮研究发现，上海的蛇主要分布在崇明、奉贤、闵行、嘉定、浦东等郊区，市区内偶尔也能见到它们的踪迹。
上海的赤链蛇颜色鲜艳，常被误认为是有危险的毒蛇 汤亮 摄
上海的赤链蛇 汤亮 摄
“我有次在郊区的河边散步，突然看到一条赤链蛇，那颜色特别鲜艳，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毒蛇，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曾遇到过“蛇出没”的陈先生回忆起他和赤链蛇的偶遇仍有点心有余悸。汤亮说，赤链蛇是上海最常见的蛇类之一，体色鲜艳，红黑相间的斑纹十分醒目，常被误认为是有危险的毒蛇。“赤练蛇的后钩牙也有一定毒性，但并不致命，也咬不到人。”
赤链蛇多在傍晚时分出没于水源地附近，池塘边、小河旁都是它们喜欢的活动场所。黑眉锦蛇则因眼后的黑眉状斑纹而得名，主要以鼠类为食，过去常在农村老宅中出现，被称为“家蛇”。乌梢蛇体长可达2米，背部有一条黄色纵纹，主要以鱼、蛙、蜥蜴为食。
乌梢蛇背部有一条黄色纵纹 汤亮 摄
“短尾蝮才是上海唯一的陆生有毒蛇类，这也让它在上海的蛇类家族中显得格外特殊。”汤亮说，短尾蝮体长不超过半米，体型相对小巧，体色斑驳，多为灰色、棕色夹杂，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常见于灌草丛、乱石堆、稻田等处，喜欢夜行。“但其实，短尾蝮胆子很小。正常情况下，它感知到有人接近时，会快速溜走，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上海唯一的陆生有毒蛇类是短尾蝮 汤亮 摄
在上海拍到的短尾蝮 汤亮 摄
蛇也是城市生态的一部分
谈及蛇，许多人总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这都和蛇在人类文化中的丰富内涵有关，在东西方文化里，蛇的形象也往往亦正亦邪。但其实，“大多数时候，人和蛇都是友好相处的。比如，上海以鼠类为食的黑眉锦蛇，堪称农田和粮仓的‘守护者’。过去在农村老宅，经常能看到它们的踪迹，帮助人们消灭鼠患，所以，也被俗称为‘家蛇’。”汤亮说，如今，随着农村环境的变化，黑眉锦蛇在上海多见于郊区一些生态环境较好、鼠类较多的地方，在市区一些老旧小区的花园、树木繁茂的公园等地，偶尔也能发现它在树枝上攀爬的身影。
黑眉锦蛇，堪称农田和粮仓的守护者 汤亮 摄
黑眉锦蛇又被称为家蛇 汤亮 摄
“在上海这座城市化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里，蛇类其实也是城市生态的一部分。我们应尊重它们的生存空间，与它们和谐共处。“何鑫在研究自然多年后，对上海的蛇有着诸多深刻见解，“与任何野生动物一样，蛇类面对人类，其实还是没有任何胜算。在世界上很多地方，有大量的蛇类人类捕捉作为食物。还有很多蛇类被人捕捉后当做宠物饲养。蛇类的皮也常常被用作原料，制作皮具，乃至一些特别的乐器。蛇类出现是生态环境变好的标志。蛇年之际，也希望大家以更科学的眼光看待蛇类，它们是大自然演化的奇迹，在生态系统中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值得我们去了解、关注与保护。”
栏目编辑：郜阳 题图来源：新民晚报制图
来源：作者：新民晚报 马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