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

《过去的痛:梅·萨藤独居日记》

梅·萨藤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1979年1月1日,星期一

我听说英格兰大雪纷飞寒冷异常,芝加哥也有一英尺半深的积雪,而这里的海岸则温暖如四月,飘着轻柔的细雨。今年,这个新年,总而言之对我很合适,它不是以铙钹的撞击声开始,而是用无声的细雨撩开序幕。

当我回顾1978年的灾难时,我认识到我的错误在于希望太多了,在于任随自己被一条内心的轨道过快地带走,并过于相信它。保利娜·普林斯在最近的一封信中谈到我对绝对的渴求,她使用的伊卡洛斯的意象对我裨益匪浅——不知怎么,我认定《报应》足以让我休息一年。而且,它应是一次真正的、关键性的成功。但是没有。

我希望在激情的人际关系中也能感受到脚下坚实的大地。结果证明那也是一个幻觉,于是我在完全的孤独中回到我开始的地方,既是作为一名作家也是作为一个女人。过去这一周我一直在做的是——促使我重新开始记日记的东西正在帮助我——再次与孤独和平共处,再次不怀奢望地回到工作上来,回到工作的快乐中。企图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正在坠回大地。

我正沉醉在阅读的巨大欢乐中……菲莉丝·罗斯所著的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传记。尽管关于伍尔夫的材料有些过剩,包括她自己的书信和日记,我还是发现它具有启发性。

E. M.福斯特的传记放在我的床边,还有几罐同样的“蜂蜜”等待我去饕餮一番,斯彭德关于30年代的思考就是一例。我又在读诗,听音乐,尤其是这些天听得最多的布鲁克纳的《第九交响曲》,是一个僧人以前送我的。

这是回到根的时刻,回到伟大的影响的时刻,从深深的源泉汲取力量。我把鲁思·皮特也算在内,现在我恰好翻到《手臂的战利品》(克雷塞特出版社,1937年版)中的这首诗:

沉 思


冬天降临,风在呻吟;
上帝将留下我离去。
我爱我的生活,我渴望快乐;
这是个过错,这是个游戏。
年轻时我拥有永恒;
然后是快乐;
夏天我不悔恨
严霜必然造成的一切。
哦苦涩的美,你是妄想,
尽管我知道,一个清晰的幻象,
足够真实地向我展示
恐惧和可怕的混乱。
够了;给我我饱经考验的铠甲,
我不会落空的忠诚的手臂:
我穿过混沌取得胜利。

现在,在这新年的第一天,我以一种宁静的方式悄悄绽放。这一年,不再有狂野的希望。那么最近两个月来纠缠不已的复仇女神也许就会离开。

选购创意写作指南书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