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战史资料记载:

1979年2月17日凌晨5时,大约30万中国军队开始跨越边境向越南发起进攻,先是炮火准备,然后是坦克和步兵冲击。负责东线作战的广州军区在南宁开设了前方指挥所,最终目标是谅山。有两个主要的进攻方向,第一个是42军由龙州向同登进攻,作为夺取谅山的跳板;第二个是41军由靖西和龙州向东溪、高平进攻;还有55军从防城向芒街进攻。

负责西线作战的昆明军区在蒙自开设了前方指挥所,主要攻击方向有三个。13军和11军负责的第一方向从河口向老街进攻,第二方向从文山向河江进攻。第三方向由14军42师从金平向莱州进攻。中国军队总共攻入越南超过26个地方,在第一次袭击中遭受最大破坏的越南人口稠密地区是老街、孟康、高平、谅山和芒街。



中国军队在所有攻击方向上,都投入了坦克和大炮,他们在越南还有“第五纵队”。从2月16日晚上开始,“第五纵队”一直在向越南境内实施广泛的破坏。他们组织了武装部队,在十字路口、山垭口和桥梁上部署兵力和武器,以阻击越南的援军。他们在开火之前,还秘密切断了越军指挥部的电话线,以此破坏指挥部和部队之间的通信联络。

中国军队从进攻一开始就迅速向前推进,但是受到复杂的地形和落后的后勤保障的限制,他们不得不放慢进攻速度。越南的边境防御体系相当强大,训练有素的部队依托密布山洞的高地进行守卫。结果,中国军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在战争的第一天,中国军队的火海战术取得了成效,他们深入越南领土超过10公里,占领了一些城镇。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西北地区的孟康,以及东北地区的同登、通农。中国军队同时也越过红河,直接袭击了老街。

2月18日和19日,战争继续扩大。越南的抵抗非常顽强,部队的战斗情绪很高。中国军队几乎不能使用师级部队,只能使用小部队和改变战术。他们缓慢地前进,夺取每一个隧道和每一个高地,最终占领了黄连山省的孟康、高平省的重庆。在芒街,双方反复争夺,都有很大的伤亡,头两天至少有4000名中国士兵死亡。经过两天的战斗,中国军队占领了11个村庄和城镇,并且包围了位于中越边境的关键城镇同登。



同登地区的战斗从17日开始,战况最为激烈。这是越南人民军金星第3师第12团(别号西山团)的防御阵地。中国军队担任进攻的是2个步兵师,得到了1个坦克团和6个炮兵团的支援。同登防御体系的主要支撑点有三个:探某、炮台、339高地,由12团的2个营,即4营和6营防守,他们从一开始就遭到中国军队的师级部队的包围和猛烈攻击。

同登的防御部队没有得到任何支援,但是他们一直战斗到最后。2月22日,是炮台坚持战斗的最后一天,这是一个坚固的防御堡垒,他们没有接受敌人的劝降。中国军队用燃烧弹、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摧毁了大门,并从通风口倒进汽油进行焚烧,炮台里的人员除了少数几人脱险之外,全部死亡。

2月21日,中国军队增加了2个师,并继续进行更大规模的进攻。22日,老街和高平被攻陷。中国军队继续在河宣、高平、谅山、广宁等省增兵。战争蔓延到芒街的沿海城市。越南在北部边境部署强有力的防御的同时,以大约3到5个师(3万名士兵)的兵力,建立起了一条从安沛到广安的防线,以保护首都河内和重要港口海防。



2月26日,更多的中国军队在谅山地区集结,准备攻打这座城市。在进行了战场勘察之后,总参谋长文进勇提议,调派柬埔寨战场的1个军和苏联刚刚援助的BM-21火箭炮营增援谅山。 与此同时,组织和动员所有的单位和部队,调派一个刚刚从战场撤退的师,深入中国军队后方作战。

苏联的An-12运输机机组人员建立了一个空中桥梁,将第2军从柬埔寨运送到谅山。2月25日,第一军区第14军(芝陵兵团)以及谅山战场统一司令部成立。当时第14军由3师、327师、338师、337师(从第4区调来)组建,后来又调入了347师和其他一些单位。

截至2月28日,中国军队占领了老街、高平和一些城镇。这些地方的基础设施和经济设施被彻底摧坏。但是,由于越南的有效防御以及和越方相比战术落后,中国军队的进展非常缓慢,损失很大。越南军队也组织了反击,袭击了中国边境城市宁明县的板烂地区,但这只是为了警告中国。

第二阶段作战开始于2月27日,主要集中在谅山战场,但黄连山省、高平省和芒街的战斗仍在继续。进攻谅山市的战斗于当天早上6点开始。中国军队从同登和禄平增派了2个师,并继续增派新部队进入越南增援。



在谅山,越军3师和337师面对中国军队的大规模进攻,进行了顽强的防御。从3月2日起,337师一直驻扎在庆溪桥地区。第3师与中国军队的3个步兵师:160师、161师、129师交战。中国军队的坦克、大炮,从文朗县鸿峰镇向高禄县高楼镇推进了20公里。

27日,中国军队129师在高禄方向未能突破141团的防御;在1B公路方向,161师被12团阻击;在1A公路方向,2团从北面阻击160师,从西北面阻击161师。但是当天14时,中国军队1个营实施秘密穿插,突然占领了800高地。这个高地的失守,使得越军在1A公路西侧的防御被突破。

在2月28日至3月2日这段时间里,中国军队没有攻入4公里之外的谅山市,尽管他们使用了近5个师的兵力。激烈的战斗在谅山市周围的各个高地上展开,处于防御态势的越军一直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中国军队从3月2日开始包围谅山市,并增调了54军162师作为预备队,使得围攻谅山市的部队达到了6个师。3月4日下午,一支中国军队越过奇穷河,攻占340高地,进而占领了整个谅山市。与此同时,中国军队128师也占领了梅陂机场和391高地。



在附近,越南集结了一个主力师,他们有坦克、大炮和空中支援,在前线待命,准备实施反击,夺回被占领地区。第14军下辖的337师、327师、338师几乎完好无损地驻扎在谅山市周围。越军的主力军第2军,在第14军之后集结。

3月5日,越南国会发布全国总动员令。同一天,北京宣布“达到预期目的”,“胜利”,并开始撤军。与此同时,在谅山前线,越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计划进行大规模的反击。如果不及时撤军,中国军队将遭受巨大损失,后果严重。337师从3月2日起,在谅山的庆溪桥地区投入战斗,以策应主力部队的行动,但是他们的行动已经晚了,没有改变谅山陷落的命运。尽管如此,337师和338师也组织了一次反击,追击撤退的中国军队一直到支马。

3月7日,越南宣布“和平意愿”,允许中国撤军。尽管中国宣布撤军,但在北部6个省的边境地区,战斗仍然在继续。截至3月18日,中国军队从越南撤军完毕。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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