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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从来不只是一门单纯的娱乐艺术,它是思想的武器,是审视这个世界最锐利的眸眼,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最好的画笔之一。
于是,我们在上期说了,《小姐》虽然是一部情色片,但电影里的情色成分其实是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我们透过电影里的情色去分析社会与人性,才能看到在情色背后最本质的东西,人性是如何改变的。
通过电影里的整个故事,我们其实能够发现韩国人的谄媚、拧巴、暴躁与挣扎,他们是如此的割裂、如此的两极分化。以至于透过电影,我们更能看到韩国在对待曾经侵略过自己国家的日本,都有一种极为复杂情感。
以下严重剧透,建议没看过的朋友,先去看本片,再来看落雪推荐!
1、拧巴的挣扎
《小姐》是一个韩国人的故事,但在故事中却挤满了日本人,也就让整部电影充满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拧巴感。就像姨父的住宅一样,充满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杂糅感。
“洋楼和房合在一起的建筑,听说连日本都没有,因为我们的主人崇拜日本跟英国,才要求这样盖房”。
于是,我们在整部电影中都可以看到姨父等人对日本人的欺压与讨好,他们既想从日本人那里讨得好处,又对日本这个民族充满了憎恨。在这种挣扎与拧巴中,人性就逐渐变得极为变态,造就了姨父变态的心理。但这种心理既是姨父的,其实也是整个韩国的。
比如,姨父曾“用日本走私品行贿官员,从此飞黄腾达。日本吞并韩国时,他功不可没,凭那次功劳得到金矿开采权。现在,他想成为完全的日本人,归化成日本籍后,娶了家道中落的日本贵族女儿,跟着妻子姓,改叫“上月”。”
一个韩国人靠着卖国的手法,获得了金矿开采权,甚至还主动寻求更改国籍,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但他真的可以融入日本吗?当然不能,他娶了日本贵族的女儿,甚至改了自己的姓,只是为了融入日本社会,想做一个天龙人。但是他能吗?
“这个王八蛋盖了豪宅,书房摆满书籍和古董,然后邀请许多日本收藏家举办朗读会,再进行书本竞标。但这种事情总得有个表示,上月这惜书如金的家伙,还是得卖出几部作品,不肯卖又不得不卖,要怎么办?”
本身喜欢收藏古情色书籍,但是却又要邀请许多日本收藏家举办朗读会,甚至还要卖出几部作品,又因为实在太喜欢这些古情色书籍了,所以要做假书来卖。
仅从这个动作来看,就可以看出姨父的谄媚与不甘,他始终力图融入日本,努力去做一个日本贵族,但是他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在真正的日本收藏家眼中,他只是一个卑贱的韩国人。而在韩国财阀或骗子眼中,他又是一个靠卖国获得成功的卖国贼。
于是,姨父在成功与不认可之间,选择了性虐姨母,他试图通过征服一个日本贵族女人来完成自己内心的救赎,平息内心的屈辱与愤怒。
而从姨母、管家这两位“上月夫人”的姿态来看,姨父虽然肮脏丑陋,但对自己的韩国原配极其之好,在整个家庭里拥有仅次于上月的实权,即便是小姐打了管家,上月也要帮助管家严厉教训小姐。可以说,姨父虽然变态,但是他却并没有对自己的原配变态。
那么,姨父对姨母变态的核心,就一定是因为姨母的身份!也就是姨父在卑躬屈膝的同时,对日本充满了憎恶感,却又不得不对其谄媚一样的拧巴。
同样的,到上月家里的日本收藏家参加朗读会的日本收藏家中,既有上月这样的卖国归化日本人,也有伯爵这样的骗子,那么剩下的日本收藏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日本人呢?
这群人其实就是整个韩国社会的写照,韩国被侵略、被欺压,他们不仅不敢反抗,甚至主动加入帮助卖国。于是,在这种拧巴中,所谓的性虐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既然无法摆脱凌辱、无法放弃手中的利益,那么就只能在这种痛苦中寻求快感。
因此,透过这群人,其实更能看到韩国对日本既依附,又憎恶,既想获得利益,又无法忍受屈辱。于是在这种挣扎与扭曲中自我安慰,在卑微中寻求自我胜利。
通过如今尹卡卡对日本,以及韩国民众对日本的态度,就能看到一些落雪分析的这种国家情绪。尤其是在电影《登陆之日》中,日本既是侵略者,但转过头来才发现,部分韩国人好像对日本的侵略与殖民,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反而在这种被迫里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们还与日本人变成了好朋友,甚至代替对方去参加了奥运会马拉松比赛。
是不是很病态?很反智?但这很韩国!而且,透过《小姐》我们还能看到这种阶级冲突,在电影中爆发。
2、阶级矛盾尖锐
学过高中历史的朋友都应该清楚,历史上所有的冲突,其本质上都是阶级冲突,是社会矛盾冲突的爆发与转移。而在本片里,这种强烈冲突就通过男女对比、老少对比形式,既强烈又辛辣的展示。
本片里出现的有钱人,主要是在姨父家里出现的所谓日本收藏家,以及那些归化为日本人的韩奸,以及像伯爵一样骗子,但是这群人或者欺压着整个韩国社会,又或者协助日本人欺压着韩国社会,以及投机分子时刻想在满目疮痍的国家吸一口血。
这些有钱人,他们全部都是残忍的压迫者,去残害这个社会。同时,他们还是一群老人,一群相对而言已经变老,更应该变得慈祥的老人,却一个个充满了极为龌龊的欲望,这种肮脏而喷薄欲出的欲望与他们笔挺的西装、精致的妆容、绅士的称谓,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在小姐的地狱中,所有人都对其充满了欲望,反而忘记了小姐本身存在的可怜。他们在乎的永远是自己,是自己那丑陋而见不得人的欲望。
“这是那王八蛋画的吗?你朗读的书就是这类的吗?念给那肮脏的老头儿和那些绅士们?”
侍女扔掉的那些书、斩断的那条蛇,即是对男权社会、对男权那高高在上的肮脏与算计最真实的报复,她摧毁的不是一条蛇、几本书,而是社会对弱势群体的漠视,对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表扬,她打破男性自私而可笑的欲望。
如果以营救小姐为这部电影最正义的一件事话,那么这种阶级对比就会非常强烈。有钱的、有力量的(男性)、有社会地位的人,都在满足自己的欲望,就像他们对待自己的国家一样。而低贱的侍女(骗子)、骗子(也是人贩子),反而在拯救,在做正确的事情。
比如骗子一家,他们明显不是好人,但他们始终在以自己的能力,在自己赚钱的同时,尽量也帮助一些人。面对被遗弃的婴儿,他们把这群孩子卖到日本。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就是在拯救性命,在积攒功德。
这种强烈的阶级冲突所代表的是韩国社会的割裂,也是男权与女权之间的割裂,女性在特殊时期只能以自救,完成自我救赎。
除了这种阶级矛盾与社会现状以外,在《小姐》中,其实还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点。比如,姨父为什么不和和泉秀子小姐结婚?又比如为什么在第二章节中,导演一定要展现两位侍女的裸胸?
3、为什么要露点?
很多人都在各种解读里说姨父是性无能,所以虐待也是其内心的发泄,与太监喜欢凌虐是一个道理。但这无法解释姨父为什么始终没有和小姐结婚。
姨父的目的是钱,所以早一天与秀子结婚,那么就可以早一天拿到钱,也就不会让骗子伯爵有任何可趁之机。为什么姨父始终没有结婚呢?因为姨父所喜欢的,从来不是金钱,他自己有一个金矿,普通的金钱对其并没有更大的吸引力。他希望的是身份上的上升,地位上的认同,所以才会拍卖自己钟爱的情色古书,来与日本权贵交好。
当姨母死后,姨父还能凌虐的唯一具有高贵身份的人,就是小姐和泉秀子。结婚,获得财产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结果。他所喜欢的是凌虐、调教高贵公主的过程,看着秀子和其姨母一样,在他的凌虐下沉沦,畏惧他、害怕他、臣服于他,才是姨父的终极目的。
所以,对于上月来说,结婚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凌虐是完全不能割舍的。于是,在她们逃跑,且伯爵被抓回来以后,姨父关心的不是钱、不是小姐,而是自己的调教是否成功,他更想知道小姐是否已经沉沦。更想知道自己在卑贱的同时,是否可以反击所谓的贵族,让贵族比其更卑贱,在伯爵的身体下沉沦。
另外,电影里另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导演为什么一定要让两个侍女都露点?
纯子与南淑姬都是秀子的侍女,在电影的第二章节中,导演以小姐视角直接对比了两位侍女的身材。我们说过,露点镜头涉及禁忌比较多,只要不是靠卖肉来获取关注度的电影,那么一定会非常谨慎,而导演却在这里重点展现了两人的身材,为什么呢?
在二者的身材对比中,我们发现纯子的身材明显比南淑姬与秀子小姐要好很多,虽然小姐会有一种天然优越感。但是秀子小姐从小遭受虐待,她其实比其他人更脆弱,在电影中最后甚至也想吊死了之。而纯子的身材,其实会在无形中对秀子产生一定的打击,从身材层面让秀子更自卑。
这一点,其实可以参考周星驰的《审死官》,在电影中,宋世杰的妻子与奶妈之间,就是因为身材屡屡被奶妈压制,而奶妈虽然是下人,但因为身材原因,在夫人面前都有着一种傲气。相信纯子也大概率会有《审死官》奶妈一样的感觉,哪怕不敢明面,但偷偷的傲气被小姐发现以后,也是对小姐的一种打击。
比如,在她与伯爵通奸的时候,她就极其在意自己是否比小姐更漂亮,其实就是这种身材优势下升起的自信。
因此,在《小姐》里面,两位侍女之间的裸露,其实更是为了呈现小姐内心的脆弱与悲苦,为后来小姐的自杀倾向等进行了补充。而这种身材的对比,更解释了为什么小姐会爱上南淑姬,因为两人在身材上极为对等,南淑姬的身材也不是媚好男权的身材,更展现是其瘦小身材在最后带小姐复仇时展现的巨大能量。
所以,在优秀的电影中,所谓露点镜头,其实并不是为了视觉谄媚,而是真的另有所指。而《小姐》这部电影值得讨论的地方还非常多,比如南淑姬为什么看到章鱼会生气?姨妈是否在凌虐中产生了快感等。
但这些问题,就留给大家去思考。电影最有意思的地方,从来不是感觉享受,而是抽丝剥茧去寻找导演的隐藏目的时的成就,这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觉得落雪说的还有几分道理的,就请转评赞,随便给一个,想从不同维度了解一部电影,想看好电影的话,麻烦大家关注落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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