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在你身上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没有吧,没有哪一天是我觉得特别重要的。”
周依然并不喜欢用“最”这一类极限的词去总结自己,即使过去的2024年,是她的名字被频繁提到的一年。《我的阿勒泰》中,文艺少女“李文秀”在草原上的畅快奔跑,让很多人重新认识了这片美丽自由的土地;《新生》中她饰演的“何珊”是所有人命运的见证者;再到第一部古装剧《四方馆》,“阿术”展示了她的轻喜剧天赋……但周依然,依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高光时刻。
“如果说某个时刻真正重要,就是此刻,就是今天,就是当下。”
帝舵1926系列/TUDOR帝舵表
白色吊带长裙/Freja
周依然有一张水彩小品般的脸,小巧而淡雅,有足够留白,带着一种将完成未完成的不确定感。这也许就是导演们喜欢用她的原因:以为探索完了,再描几笔,却在清淡中透出浓烈来。
周依然出道以来的角色,往往都具有强烈的情感涌动。《风犬少年的天空》中热忱爽朗的女汉子“大力娇”;《三悦有了新工作》中,又丧又有担当的入殓师“赵三悦”;到了《涉过愤怒的海》,饰演她父亲的黄渤曾担心周依然看起来“太乖了”,不合适,而周依然完全把自己交给了角色,躺过真实的停尸格,经历过恐惧与黑暗,用爆发力成就了“金丽娜”,一个缺爱少女的一生。
帝舵1926系列/TUDOR帝舵表
黑色背心/Carven
《我的阿勒泰》的导演滕丛丛对周依然的形容很准确:乍一看性格不鲜明,“但是你给她一个角色,就像给她一个容器,她就可以把自己浸入其中。”这种“成为容器”的天赋,没有特有的方法论或仪式感,因为“人不是电脑,有一个开机键,可以让自己瞬间进入或脱离角色,用完了就关机”。饰演角色的过程是,成为另外一个自己,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对于周依然,这是演员这份职业最难也最有想象空间的部分。
“我一直觉得角色跟我本人是同一个人,但又确实是两个人……它不能一分为二。”周依然努力寻找一个准确的比喻。她找到了。“比如一个人,有孩子或没孩子,成为母亲或没有成为母亲,是同一个人,但会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人生阶段。”
不断进入角色,离开角色,这些截然不同的“命运”也和周依然自己的命运之线组成了一个call back。
帝舵碧湾1958型青铜款/TUDOR帝舵表
白色镂空上衣、白色镂空半裙、象牙色长裤/Prada
《我的阿勒泰》和《新生》相隔一天上线,大众对“李文秀”和“何珊”的塑造评价形成了两极分化。周依然的感受一开始是“很着急”,她知道何珊不是一个讨喜的人,担心“可能观众没有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去表现”,但最后仍选择了接受真实的反馈。“我会去思考,为什么会有好的评价和不好的评价同时出现?也会去做出调整,希望以后能做得更好。”
某种意义上,这种对于“不完美”的接纳,来自成为李文秀的“后劲儿”。周依然曾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希望一切如己所愿,而“李文秀” 给她的礼物就是接受当下,接受自己。“她最伟大的一点是接纳、接受了自己的生活,因为接纳了,所以不会纠结,不会陷在困惑里面……从而体会到幸福。我觉得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很多事情我是从自己出发,我就是去要求自己达到,其他的去交给命运。”
帝舵1926系列/TUDOR帝舵表
黑色背心、黑色不规则几何裙/Carven
要了解是什么让周依然与众不同,你首先需要知道:她认为自己的人生,更多时候是一个观察者。
她一路的职业生涯都很有“即兴发挥”的痕迹。11岁,做着广播体操被舞蹈老师选中,懵懵懂懂去跳了9年古典舞。大学时在大街上被邀请去为电影试镜。电影最后没有拍成,她也不遗憾,去做平面模特当兼职,又有机会演了网剧——就此进入了演员这一行。
帝舵碧湾1958型青铜款/TUDOR帝舵表
黑色拼接抹胸裙/Annakiki
周依然开玩笑说这是一种“命运的趋势”。她慢慢意识到,自己一直习惯的旁观视角,原来很适合演员这个职业。
她观察过入殓师(《三悦有了新工作》);观察过智力障碍的少女(《冷案》);而在新剧《即刻上场》中,又观察了一个新的角色类型——卷王。
《即刻上场》的原作是职场综艺《令人心动的offer》,呈现了一群很卷也很热血的法律实习生的“职场大逃杀”,而周依然饰演的“任家童”更是卷王中的卷王。这和她本人相差甚远——她刚毕业时连工作都没急着找。
褶皱镂空连衣裙/Tom Ford
藏蓝色流苏袖套/Alaia
周依然如何成为“任家童”?“我觉得我是处于上帝视角在看这个剧本,这个角色,任家童只是在这一段关系当中,在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中。但我要知道(这段关系)处于什么样的阶段,要传递给观众什么样的思想和表达。”
这种旁观视角,有多少是职业病,有多少是天性?周依然自己也不能准确划分。但她很确定,自己对人类的行为一直有巨大的好奇心。
“就像李文秀说的那样,她会在恋爱关系中去审视这段关系,包括自己和对方。就是你没有沉浸在第一视角谈恋爱,而跳脱出来做一个旁观者去分析:我是什么样的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周依然自己也习惯于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和分析他人。“比如和一个人发生了接触和摩擦,我会想我们之间发生的起伏很大的事情的原因是什么?每个人的性格是怎么导致他这么行动的?”这有时候会让她自己也觉得恐怖,但“天性使然,会习惯从某个角度去观察”。幸运的是,“演戏也永远离不开观察人性,理解人性,这是主心骨。”
香槟色褶皱抹胸上衣、香槟色褶皱短裙/We11done
周依然接戏的第一标准,是“角色足够吸引我”。“丰富的,有层次的,有认同感的,有共鸣的,共情的……这些角色都会让我兴奋。”
“如果有一个角色你觉得她很精彩,但你其实不是那么理解她,你会想去挑战吗?”
“当然!这会更激起我的好奇心。肯定(角色)有我没读懂的地方。我更想试一试了。”
褶皱镂空连衣裙/Tom Ford
藏蓝色流苏袖套/Alaia
在淡人的外表下,周依然有一颗以我为主,摒除杂音的大心脏。她压根儿没打算追求标准的美、标准的人生。
“我不知道思考这个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认可被营销出来的所谓的‘主流美’?”她又思考了一会儿。对话间的沉默有点长,但这是舒适的,让人期待的沉默。
“我看待一个人,更注重人格魅力,而不是去在意别人定义的外在。”她又强调了一次,一个人好不好,和外界的标准“超级没关系”。
黑色拼接抹胸裙/Annakiki
在自己认定的事外,周依然继续做一个即兴的人。
会因为在海边高兴而跳舞,也会因为指甲翻了而哭出来。在她看来,让演员在生活中充电的不止是吃穿住行,还有情感经历,说不定哪一天这些就会反过来帮助自己更好体验和完成角色。
新的一年,这个29岁的女孩也不会特意去设定新年愿望或具体目标。即使是有一天流落荒岛,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就像我现在每一天这样过。依然可以演戏吧?因为我做的事情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25SS-CITYBOY中性廓形连帽卫衣
25SS-Gorpcore系列工装裙裤
25SS-CITYBOY中性长袖衬衫
均为nautica whitesail白帆25SS
如果把生活看成一场游戏,有人认为自己是主角,有人认为自己是一个NPC,有人认为自己是GM(游戏管理员),而周依然认为:“我是体验者,就是玩密室的人,因为我很爱观察NPC!”她发出轻轻的一串哈哈笑声。
周依然享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必非要某个重要时刻才值得很多笑声。
摄影-小刚
形象-闻雨翰
编辑-方传剑
新媒体编辑-锦鲤
文字-常夏
艺人统筹-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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