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戒严令49天后,被拘留的韩国总统尹锡悦首次出席韩国宪法法院弹劾审判的庭审辩论。

尹锡悦的出现也使他成为韩国宪政史上首位亲自出席弹劾案庭审辩论的总统。前总统卢武铉和朴槿惠在经历弹劾案审理时,均未到庭参加。

上海市朝鲜半岛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朝鲜半岛研究中心主任詹德斌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尹锡悦这次亲自出席弹劾案庭审辩论并不令人意外。

他表示,此前尹锡悦因担心被逮捕(和人身安全考虑)而拒绝出庭,然而考虑到他目前已经处于被批捕的状态,不再有担心的必要。而这次亲自出席可以“声情并茂”地做出辩护,起到凝聚支持力量的作用,效果远大于通过书面形式或代理人发言。

为避免发生冲突事件,韩国警方已加强宪法法院周边警戒。据报道,首尔警察厅当天在宪法法院周边部署64支机动部队和4000余名警力;而代行韩国总统职权的经济副总理兼企划财政部长官崔相穆也于22日表示,警察将24小时驻守在宪法法院等法院,以确保安全。

尹锡悦的8位律师陪同其出席。宪法法院8位法官全体出席了本场辩论。


如何解读尹锡悦方的庭审发言?

当地时间21日,在历时1小时43分钟的庭审中,尹锡悦本人和其律师对有关戒严令是否违宪及违法的核心证据与证词进行了否认。

尹锡悦在庭审时表示自己并未向时任企划财政部长、现任代行总统职权的崔相穆传递过便条,要求他“编制国家紧急立法机构预算”。分析人士认为,紧急立法机构被认为是为解散国会而设,属于区分戒严令是否违宪的重要证据。

在庭审中,尹锡悦表示他并没有给过这个便条,他本人还是在解除戒严很久后才在媒体报道中得知便条的存在。他还补充称:“能写这种便条的人只有(国防部长)金龙显,但当时国防部长已被拘押,所以具体情况无法确认。从内容本身来看似乎存在矛盾”。

此外,尹锡悦还否认了在国会对解除戒严进行表决时“指示将议员拖离现场”,并表示他在看到国会表决后的结果“便立即指示军队撤离。”这也与相关司令官此前的表态并不一致。

詹德斌表示,尹锡悦的庭审表态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转嫁责任,二是全面否认。“目前来看,尹锡悦的辩护团队更多是从政治上辩护,而不是从法律上辩护。他们并没有多少可以反击(国会指控)的有力证据。”

关于弹劾案的第四次庭审将于本月23日举行。詹德斌表示,由于尹锡悦目前的策略是将责任转移给金龙显,因此金龙显明日(23日)在庭上的表态非常重要。

詹德斌表示:从目前宪法法院的庭审过程来看,宪法法院态度比较坚决,希望快速推进案件审理和判定,这主要是因为宪法法院的审判围绕戒严令是否违宪以及其影响的重大性展开,罪名比较简单。此外,经过警方、公调处和检察部门对相关人员的审讯,尹锡悦违宪、违法发动戒严令的基本事实已经清楚。

“预计未来尽管宪法法院后续可能会因增加证人等因素增加庭审次数,但是预计2月底3月初将会出具裁决结果。”他称。

公调处未来重点

22日上午10点,公调处调查人员第三次前往首尔拘留所试图强制传讯尹锡悦,但遭到尹锡悦的拒绝。双方僵持五个小时后,调查人员撤离,传讯再度失败。

其律师表示尹锡悦需要为明天(22日)的宪法法院弹劾听证会做准备。其法律团队还在一份声明中谴责公调处多次强行传唤总统的行为是“严重非法调查。”

这已经不是尹锡悦第一次拒绝公调处的强制传讯了。

而在21日的宪法法院庭审辩论结束后,尹锡悦前往韩军首尔地区医院接受健康检查,当日晚9点09分才返回首尔拘留所。这也导致等候在拘留所的公调处调查人员扑了空,因为根据相关法规,调查人员不得在晚上9点后未经嫌疑人同意询问嫌疑人。

对此,公调处负责人吴东云表示:“这有点像捉迷藏游戏。”他还称:“总统尹锡悦一方也需要尊重司法部门的决定。”

詹德斌认为,没能传讯尹锡悦对公调处的调查多少会有影响,但公调处也并不期待尹锡悦会亲口承认违法犯罪。目前的关键是公调处能否在总统府及总统安全住址上拿到相关证据以推翻尹锡悦的说法。

公调处于22日再度突袭,总统办公室及其住所,以获得尹锡悦所用安全电话的服务器记录、电脑和其他电子设备,以及宣布戒严令相关的文件和会议记录。此前公调处的尝试因总统警卫处的拒绝而失败。

詹德斌表示,尹锡悦的被捕或将提高公调处成功进入上述住处搜证的概率。截至记者发稿时,尚无公开消息证实公调处是否已成功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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