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国色芳华》是开年爆剧应该不为过——因为剧情大量围绕牡丹展开,菏泽牡丹的销量比往年增长了三分之一,让花农迎来了“泼天流量”,而剧中精致的唐风妆造与盛大置景,又掀起了一阵大唐考古热潮。


然而,剧集真正的“爆点”并非仅仅是表面上的热度与视觉盛宴,而是它深刻挖掘的“万物皆美”这一生活感悟,以及由此激发出的情感共鸣。

牡丹有如“琼台玉露”一般的倾国倾城貌,亦有如大众化的“怀袖香”,掬一袖清香,小满胜万全。《国色芳华》以3亿的经费“燃烧”出一个工笔画般精巧的长安,值吗?其实,文艺作品的价值就体现在那些能丰富生活、提升精神层面的美好事物上。


国子监的徐祭酒在杨紫饰演的何惟芳开的花铺担任账房先生,他所看的并非单纯的账目,而是见微知著了解民生——只有安居乐业,社会的消费力才会自然释放,百姓才会花钱去买一株花、一抹香,享受精神上的愉悦与满足。


从徐祭酒的行为动机,也可以一窥《国色芳华》在人物塑造上的功力。这部剧里,观众对古装剧的刻板印象屡屡被打破,女主角何惟芳的形象可谓是立得住且充满力量。杨紫将一个坚韧果敢的女性角色诠释得很好,她并非一个依靠男性“拯救”的弱女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一个人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最近翻红的“庆奶”刘晓庆也曾有名言:“一个女人真正成熟的标志,不是摆脱依赖,而是要学会借力和共生,把自己放在主体位置,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何惟芳正是如此,只身闯长安,不仅拉到了蒋长扬的投资,还组建起了自己的团队。当她屡次陷入险境,观众比主角还着急,看其他剧想的是,为什么男主一直在救女主?看《国色芳华》想的是,为什么男主还不来救女主?何惟芳在面对困境时不屈不挠,堪比她所钟爱的牡丹——表面娇贵,实则内里坚韧。

当下古装剧中的女性角色常常被困于“依附性”与“柔弱”的角色设定中,尽管有所突破,但往往仍难逃传统的框架。《国色芳华》通过何惟芳这一角色的塑造,打破了这些局限,呈现了一个具备独立人格、坚韧不拔的女性形象。


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关系也并非俗套的“高冷英雄”与“低贱女子”的不对等设定。相反,他们是情感上的平等伴侣,是在黑暗中共同前行的搭档。蒋长扬虽然身为权贵,却从未将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与何惟芳之间的爱情建立在相互尊重与平等的基础上。他相信何惟芳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两人在共同的奋斗目标和相似的内心追求中,找到了一种更为真实与深刻的情感共鸣。


蒋长扬是个复杂且富有魅力的角色。他有着“花鸟使”外表的轻佻和洒脱,虽是“贪官”,却不代表他是“反派”。另一面,他不仅有自己的政治抱负,还非常善良,关心孤儿弱者。蒋长扬的行为出发点是推动社会改革,尤其是给予寒门子弟上升通道。这种双重身份使得他在与何惟芳的关系中,显得更加丰富和立体。

至于何惟芳的前夫刘畅,叠加了先婚后爱和追妻火葬场的双重套路,在别的剧一定是男主的走向,但在这部剧里,身为男二,自然只能变成求而不得。他的窝囊和迂腐,让人既想恨又不忍心恨,怪只怪魏哲鸣生得太过英俊。实际上,他最大的困境并非道德败坏,而是内心深处对自我价值的迷茫和对社会体系的无力反抗。这种“无害恶行”的设定挑战了传统影视中善恶分明的角色划分,也正因为没有恶意,才让观众在恨之余,更多的是惋惜和无奈。


到了20集左右,花满筑的二当家秦胜意对家暴、软禁她的渣男前夫心慈手软,则更能激起观众的情绪波澜。这个角色的情感依赖和对男人的依附,在现代女性独立意识觉醒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矛盾,恰恰展现了女性在传统社会中的无奈与挣扎。她的这种依附性并非完全来自于个人选择,而是深深根植于社会文化的压力之中。这也为何惟芳这个独立女性形象提供了鲜明对比,使得观众更能感受到何惟芳的坚韧和强大。

《国色芳华》之所以成为开年爆剧,不仅在于它的精致外衣,即表面的“美学复兴”。传统的框架之下,《国色芳华》根植的是现代精神,让我们看到了历史的“旧容颜”,更引发了对“新价值”的思考。牡丹作为文化符号的呈现,不仅仅是对唐代盛景的还原,更是对当下时代中人们如何理解“美”的再定义。这种美不再仅仅局限于外表的赏心悦目,而是在每一位人物的情感表达和生活选择中,赋予其新的生命力与价值。

栏目编辑:华心怡 文字编辑:沈毓烨

来源:作者:赵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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