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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里嫣红一片,走出屋门,我被眼前的一幕,灼伤了。花的“尸体”也可以如此妖娆,空空的花盆就是它们的“坟茔”了。

我并不喜欢一串红这种植物,总觉得它红的过于招摇。尤其是秋天,其他花都零落了;而它,却恣意地绚烂着。即便如此,我也不待见它,甚至忽视它。整个秋天,它在我的院子里神气活现,霍霍地燃烧着,成了一片火海。而我,从不曾停下脚步,在它面前驻足。哪怕一分钟回眸,也不曾给予。这很残酷。相反,我总是一遍遍拾掇着我的金边吊兰。我对它们的喜爱甚至到了发狂的地步。是呀,它们是我亲手栽下的,意义自然非同凡响。至于那几株一串红,那是婆婆的“杰作”,我是欣赏不了了,自然生分些,疏远些。

我总是隔三差五地去给吊兰续水,偶有剩余,才捎带着给一串红灌点儿。殊不知,它只是沾了吊兰的光。对于我的冷落,它似乎并不在意。相反,它却长得枝繁叶茂。在众多的花草中,它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狂样。这更让我避而远之。这种根深蒂固的厌恶,源于它的“艳俗”,这并不是它的错。即便它开出红彤彤的花朵,把我的院子都“点”亮了。我常常弯腰鼓捣着其他的花花草草,对它却总是视而不见。这有些不公平。许是它的开放太过“喧闹”,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意味。而我,偏喜欢“静”,如“墨绿”,就很沉稳,讨我欢喜。

直到有一天,婆婆走进我的院子,大惊失色地嚷道:“真好呀!”

我有些诧异。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呀!”她站在那堆串串红面前,爱不释手,又赞不绝口。

“这花好看?”我揶揄道,“只有你才这样认为。”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意味深长地继续说,“它象征着红红火火,幸福吉祥的好日子。”

听了婆婆的解释,我突然就哽咽了,不能自已。

是呀,这一年的日子的确难熬,祸事接二连三地出,简直让人招架不住。我不敢喊“疼”,也不敢叫“累”,咬着牙往前“挪”。是呀,风雨之后是彩虹;想着,日子总有变好的那一天。然而,遥遥无期的等待,总归是折磨人的。如今,婆婆的一席话,竟让我泪眼婆娑了。我误解了她的用意。当初,她在我的院子里“折腾”,我是拒绝的,排斥的。她的一番好意,我压根儿不曾认领,这让我惭愧之极。在黯淡的日子里,那一束束“火炬”,如一团团温暖的“光”,照耀着我贫瘠的心田。

从此之后,我开始欣赏一串红的朝气蓬勃,试着喜欢它的“灼灼其华”,如潮水般漫过我的院子。我原想,它们会像一盏盏“明灯”,永远“亮”在我的小院。却没料想,它就要谢幕了。随着“冬至”钟摆地敲响,冬姑娘悄无声息地走近了,它也在她的“冷”中,一点点儿“消瘦”下去,直至形如枯槁。我终究是留不住了,它缓慢地失去水分,失去光泽,失去昔日的热闹与红火。这不可避免。眨眼,已过了小雪节气,天气一日冷似一日。那两盆高大的一串红,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它们终究抵不过这严寒,已奄奄一息了。斯人已逝,而我,却想挽留它。也许,它们身上尚存的一丝暖,仍可融化我们心头的坚冰。日子无声无息地滴落,永无止境。我在它的流逝中叹息,怅惘。有些美好的记忆,总归是留不住的,一如逝去的年华。

光阴流转,倏忽间,又过了大雪节气。那两盆花早已“香消玉殒”,只剩下了一具具“尸体”,矗立在院子的中央处。在寒风的摧残下,在霜冻的拷打下,它们俨然成了一束束干花。手一碰,就会碎掉的那种。还是红,偏暗,如眉间痣,醒目,璀璨。在时间之手的抚摸下,那如火炬般的花束,终于成了过去式。无论身处何种境遇,作为一种花,只管欣然怒放就好。至于别人异样的眼光,又何必入心入肺呢?其实,生命又何尝不是一种体验?或许生活要给我教训,警醒,要让我苦尽甘来。我想苦难的反面是幸福,是希望,是未来可期。

冬至悄无声息地来了,又去……时间就是这么仓促,好像来不及喘息,小寒又伶伶俐俐地溜掉了……《红楼梦》里,有林黛玉葬花的细节,我竟想重演一遍。我把干瘪了的花穗,一串串采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倒进花盆。唯一不同的是,我并没有挖坑掩埋,就这样置于泥土之上,竟是另一道别样的风景。我捡去花盆里的腐叶,枯枝,只留下了那一抹抹胭脂红。我的花盆竟成了地地道道的“花冢”。我不知这算不算安葬了它们?那暗红汹涌着,溢出盆沿,向虚拟的世界里,流淌而去。这不可描摹的美好,竟使我忘乎所以了。

作者简介


高小艳,济源市作协会员,供职于邵原镇实验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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