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慧,今年34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靠着种地和一些零散的手工活养活我们兄妹三人。
如今,我和丈夫李建住在省城,孩子刚满五岁。
我在一家小型公司里做文员,工作不算忙碌,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我们买了房,每个月要还贷款,还有孩子的幼儿园费用,这些都让我们不敢乱花钱。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街上已经有了些年味儿,商场里堆满了红彤彤的年货。
可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和李建最近因为过年的安排吵了好几次,他坚持要带孩子回他老家过年,而我却想回娘家。说到底,我回娘家是图个自在,但回婆家却让我觉得无比心累。
李建是家里的长子,下边还有个小姑子李梅。
婆婆一直觉得李建作为家里的老大,应该担负更多的责任,所以每次回婆家,婆婆的话里话外总有些让我不舒服的地方。
尤其是结婚后,婆婆对我态度更是时好时坏。
去年过年,我们一家三口回了婆家,结果我忙里忙外伺候了一家老小,孩子生病了我带着跑医院,可婆婆还嫌我做菜不合胃口。
那一年的憋屈,至今想起来还是让我心里堵得慌。
这几天,我和李建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慧慧,过年回我妈那儿吧,去年就回了,今年也该轮到我家。”李建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语气透着不耐烦。
“轮到你家?去年你妈怎么对我的你忘了?我忙活到大年初二,愣是没见你动过手帮我一点儿!”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也硬了起来。
“我妈年纪大了,不能指望她伺候人。再说了,咱们回去是团聚,不是让你受气的。”李建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我无理取闹。
“团聚?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妈年纪就小吗?我回娘家也能团聚啊!你倒是公平点,别一回婆家就什么都甩给我!”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假装不理他。
李建叹了口气:“慧慧,咱们今年回去多呆几天,也算陪陪他们。孩子也得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的,对不对?”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句,咱们回去,孩子能拿到压岁钱吗?你妈每次就给20块钱,还说什么‘这钱攒着给孩子以后用’,我都懒得说了!”我一边说,一边把行李箱拎了出来。
李建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老盯着这点钱?压岁钱就是个意思,哪有那么多讲究!”
“你别跟我讲意思!去你妈那儿,我伺候一家老小,孩子压岁钱没几个,连句好话都捞不着;回我妈那儿,我轻轻松松,我妈还念着孩子的好,给压岁钱也大方!”我没忍住,话里透着几分嘲讽。
“赵慧,你怎么变得这么现实?咱们是一家人,过年回家是为了图热闹,不是为了钱!”李建的声音高了不少,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
我冷笑了一声,“一家人?你倒是问问你妈,她是不是把我当一家人?”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为了压岁钱才吵着回娘家,而是这些年在婆家的种种经历,让我对那个家失去了归属感。
回娘家,妈妈会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宠着,做我最喜欢的饭菜。
可回婆家,我就是个“外人”,不仅要伺候一大家子,还要听婆婆絮絮叨叨地数落我。
去年春节的事至今历历在目。
初一那天,我一大早起来帮忙做饭,婆婆却在厨房里指手画脚。
“慧慧啊,建建小时候可不吃辣的,你这菜里别放辣椒。”刚烧好一锅鱼,她又说:“哎呀,你这火候掌握得不行,得多练练。”我忍了一早上,硬是没发火。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开始念叨:“建建小时候多懂事,从来不给家里添麻烦。现在你们年轻人可不能太自私,孩子也得教好,别让他以后像城里那些小孩一样娇气。”
我听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家的孩子我怎么教,需要你来指点吗?可我硬是忍着没吭声,毕竟是过年,闹起来不好看。
可婆婆似乎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初二那天,孩子发烧了,我急得不行,抱着孩子跑医院,李建也跟着去了。婆婆却在电话里说:“小孩子生点病是正常的,跑什么医院?多喝点水不就好了吗?”那一瞬间,我真想摔电话。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憋得难受。今年,我不想再重复去年的苦闷。于是,趁着李建去公司加班的空档,我打电话给妈妈,说我想回家过年。
“慧慧啊,回家好啊,正好你爸念叨着想你们了。你们一家三口都回来吧,我跟你爸准备点好菜。”妈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又亲切。
“妈,我怕李建不愿意。他非得让我去他家。”我小声抱怨着。
“哎,他不愿意你就先回来,带着孩子。让建建回他家陪他妈去。”妈妈的语气透着几分不满。
挂了电话,我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行李,心里盘算着如何跟李建摊牌。
晚上,李建回来了,看到我在收拾行李,愣了一下:“你干嘛呢?”
我抬起头,淡淡地说:“回娘家。”
“你什么意思?”李建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慌张。
“什么意思?你不是非要回你妈那儿吗?那你去吧,孩子跟我回娘家。”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语气坚定。
“赵慧,你别闹了。”李建的脸有些黑,显然是生气了。
“我没闹。李建,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些年,我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每次过年,我都忙里忙外,你妈还挑三拣四。我不求你替我说话,但至少别逼我再去受这份罪了。”我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透着委屈。
“慧慧,我妈年纪大了,你让她一点不行吗?”李建试图说服我。
“我让了多少次?你看你妈让过我吗?”我盯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建,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今年,我真的不想再回你家了。”
李建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行吧,你带孩子回娘家吧。我回去陪我妈。”
听到他的答复,我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失落。婚姻本该是两个人的互相扶持,可这些年,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孤单。
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街上的灯笼越挂越多,年味儿也越来越浓。我知道,这次的分开或许让我们都有机会冷静一下。我不知道未来我和李建的关系会如何,但至少今年,我可以在娘家过一个轻松的年。
有时候,生活的难题并不是非得有个明确的答案,学会坚持自己,也是一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