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国芳,今年56岁,出生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家家都是靠种田为生。
我从小就跟着父母干农活,没念多少书,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嫁给了村里同龄的一个老实人,日子过得虽不宽裕,但也算安稳。
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一直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我和丈夫靠种地和打零工供两个儿子长大,他们如今都在省城里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至于我的女儿陈丽,她是家里的老大,却也是让心最多的孩子。22年前,她跟随一个外地的小伙子嫁去了北方,从此离家千里,逢年过节也难得回来。
我操
如今,眼看着村里的拆迁款下来了,我以为这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可没想到,一场争执却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陈丽小时候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那时候家里穷,日子难过,她却从来没抱怨过。
她很聪明,也很能吃苦,成绩一直很好。可惜,家里实在供不起她念书,初中毕业后,她就跑到城里打工了。
没多久,她在工厂里认识了一个北方的小伙子,叫刘建军,两个人很快就谈起了恋爱。当时我心里是不愿意的,离得太远了,怕她嫁过去吃苦,可拗不过她的倔劲。
她跟我说:“妈,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虽然他家不富裕,但他对我好,我相信我的选择。”我叹了口气,想着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就答应了她。
婚礼办得很简单,刘建军带了几千块钱彩礼,算是给了我们家一点交代。
女儿出嫁那天,我哭了一整夜。她走了之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那时候通讯不方便,我们也没什么条件去看她,日子一久,和女儿的联系就淡了。
偶尔打个电话,她总是说自己挺好的,让我们别担心。可我知道,她在婆家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后来,村里开始传起了拆迁的事。消息刚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又激动又忐忑。旧房子住了几十年,虽然舍不得,但想到能换新房还有补偿款,我和丈夫还是挺高兴的。
去年年底,拆迁款终于下来了,村里每户人家都分到了一大笔钱。我们家分了150多万,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降横财。
钱到手后,我和丈夫商量着,想把钱分成三份,两份给两个儿子,一份留给我们养老。
至于女儿陈丽,我们没打算给她。不是我偏心,而是她已经远嫁这么多年了,家里的事她也没管过,拆迁的手续还是两个儿子跑前跑后帮忙办的,我觉得这笔钱她没理由要。
事情就这么定了,两个儿子听了也没意见。
可没想到,今年春节前,陈丽突然打电话说要回来过年。我心里挺激动的,22年了,她头一回主动提回家过年。
我赶紧让丈夫去镇上买了些好酒好菜,又让大儿子回来帮忙收拾房子,就等着女儿一家回来。
元旦节那天,陈丽带着女婿和两个外孙回来了。看到他们一家五口站在门口,那一刻,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女儿老了,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外孙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我赶紧把他们迎进屋,忙着端茶倒水。
陈丽看着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忍不住感慨:“妈,家里变化真大啊,听说拆迁了,你们现在可算是熬出头了。”
我点点头,笑着说:“是啊,这几年亏得你两个弟弟操心,家里才有今天。”话刚说完,陈丽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接话。
吃饭的时候,几个孩子坐在一起聊得挺热闹。外孙小刘突然问了一句:“外婆,听说拆迁款都分下来了,您打算怎么分啊?”
他话音刚落,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笑着说:“钱都分好了,你大舅和小舅一人一份,剩下的我和你外公养老用。”
小刘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外婆,那我妈呢?她也是您的孩子,凭啥没她的份?”
顿时,屋里安静了下来。陈丽低着头,不说话,女婿刘建军皱了皱眉,也没出声。
我叹了口气,说:“小刘啊,你妈嫁出去这么多年,家里的事她从来没管过,这拆迁是你两个舅舅忙前忙后办下来的,钱自然是分给他们。”
小刘不甘心,继续问:“可这是您家的钱,我妈也是您的女儿,怎么就没资格分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刺痛。我看着陈丽,语气缓和下来:“丽丽,你说说看,你觉得妈做得不对吗?”
陈丽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妈,我没想要这笔钱。我知道,这些年家里是两个弟弟在操心,我没尽到责任。但小刘还年轻,他不懂这些,您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小刘还想说什么,被陈丽瞪了一眼,他才不情愿地闭嘴。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丈夫劝我:“丽丽都说了不想要钱,你别多想了。咱们这些年也不容易,两个儿子是咱们的依靠,钱给他们是对的。”
我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丽丽毕竟是咱们的亲闺女,听了外孙的话,我心里也不好受。”陈丽一家第二天就走了。临走前,她对我说:“妈,拆迁款的事您别放在心上,我不怪您。我只是想多陪陪您,我们可能没几年能见面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心里一颤。
过完元旦后,我把两个儿子叫回来商量。我说:“拆迁的钱,妈还是想拿出一部分给丽丽。她不要的话,就给她的两个孩子。咱们家不差这点钱,亲情更重要。”
大儿子愣了一下,说:“妈,您想清楚了?她都嫁出去这么多年了,这钱本来就不该给她。”
我摇头:“她是别人的人了,但也是咱们的女儿。我不想等哪天闭眼了,心里还有遗憾。”
两个儿子对视了一眼,最后都点了头。
现在,拆迁款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我给了陈丽20万,让她带回去给外孙做教育基金。她一开始不肯要,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或许,这笔钱并不能弥补这些年的疏远,但至少,它让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