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观察者网报道,马来西亚、新加坡两国1月6日签署协定,宣布在马来西亚柔佛州同新加坡之间建立柔佛经济特区。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新加坡总理黄循财1月7日在吉隆坡,见证了两国代表交换协定的仪式。黄循财对该项目称,国际投资者应重点关注于新加坡同马来西亚柔佛州间的互补,而非单一的柔佛、新加坡。安瓦尔称马来西亚同新加坡合建经济特区的举措是罕见的,安瓦尔透露柔新经济特区有着准入要求,只接纳前沿技术而非落后产能投资入驻。
马来西亚方面的信息表明,柔新经济特区地处该国柔佛州南部,划设的特区面积在3500平方公里以上。是新加坡全国面积的4倍,是中国深圳市的2倍。马来西亚方面发布的书面规划中,寻求前5年该区域入驻50个项目,形成专业岗位2万个,10年内入驻100个项目。贡献工作岗位10万个,为马来西亚每年实现经济增量260亿美元。马来西亚方面将新加坡企业,作为招商的主要对象。该经济特区分工中,马来西亚负责基础设施,新加坡负责引入投资。
马来西亚方面参照中国深圳市的发展成果,完善对柔新经济特区的文字描述,并对当下尚未实际落实的柔新经济特区冠以“东南亚的深圳”称呼。马来西亚经济部长拉菲兹去年到访中国,向中国企业推介柔新经济特区的纸面规划,推介对象同样包括风险投资基金。柔佛州主管官员同样在去年3月前往深圳,参照深圳市城市经验,对马来西亚柔佛州以“东南亚的深圳”自居。
不过,尽管马来西亚尽力在文字层面堆积柔新经济特区的前景,意欲收割中美在特朗普即将上台后脱钩的红利,但在地缘现实上,该经济特区存在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包括交通、政治信任、可调动资源与政府及经济活动效率等方面。马来西亚柔佛州与新加坡每天的陆地往来人数约有30万人,而来往两地的交通堵塞问题始终未能解决,使得常常发生数小时的拥堵,这制约了人员及货物运输效率。两国也曾计划投入200亿美元建设新隆高铁项目,马来西亚方面在2018年的项目动工年以所需资金过大为由毁约。项目在2021年未经实施即已告终,当下马来西亚安瓦尔政府提出的重启条件是,由私人资本承担大部分支出、马来西亚政府负责小部分出资。
高铁作为长投资周期、高沉没成本的项目,其中5年甚至更长的出资周期,是私人资本无法承担的风险。马来西亚方面的态度基本意味着,其此前热炒的新隆高铁项目,进入具体实行阶段后实际不具备可行性。当下马来西亚同样加以舆论渲染的柔新经济特区项目,其涉及的资金、人力、政策配套要求,并不见得低于新隆高铁。需要警惕相关国家因缺乏经济实践经验原因,有意、无意制造针对外资的投资陷阱。
类似的套路在印度已被中国舆论广泛获悉,而马来西亚的此类纸面项目,同样需要加以警惕观察。除在海权时代来临阶段崛起的西方国家外,工业时代后来崛起的国家普遍集中在中国文化辐射区域。从日本、韩国、新加坡到作为传统文明中心的中国,其中因素除不易具象描述的文化概念外,还与系统性经济建设的长期经验积累有关。
中国深圳市的经济成果背后是中国整体经济体系支撑,美国推行“中国+1”的对中国产业替代计划已有多年,至今仍无突出成效。背后原因显然在于,中国的经济成果并不由美国赋予,美国也自然无法剥夺。马来西亚方面在缺乏足够规模中低端工业产业实践积累情况下,空画柔新经济特区的楼阁,难免吹出满目经不起风浪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