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在各国职业体育史上都被传为佳话。美国NBA有“一人一城”的说法，欧洲足坛也有“一生一队”、甚至父子几代效力一支球队的传说。 然而时至今日，关于忠诚的故事越来越少，球员和球队闹翻的新闻却越来越多。近日，曾经两度带领球队杀进总决赛的NBA热火队当家球星吉米·巴特勒在续约问题上与球队闹翻，提出转会申请，热火队则针锋相对，指责巴特勒不够职业，处以7场禁赛的处罚。关于职业和忠诚的争论，再次跃入大众的视野。
起因·当年的小甜甜，如今成了牛夫人
吉米·巴特勒，1989年出生，2011年被芝加哥公牛队以首轮30顺位选中进入NBA，但最辉煌的时刻几乎都与热火有关。2020年和2023年他两度率领热火杀进总决赛，尤其是2023年，热火队中几乎全是次轮秀和落选秀，被认为是全联盟天赋最差的球队，但巴特勒带队在附加赛中以东部第八身份杀进季后赛，并一路上演奇迹直入总决赛。
因为有着这样突出的表现，巴特勒2021年从热火得到了一份为期4年、总价达1.84亿美元的顶薪合同。这份合同到本赛季是第三年，下赛季的5165万美元是球员选项，巴特勒选择了提前结束合同，准备与热火再续前缘、就此终老。
没有人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除了热火队总经理、有着“神算子”之称的NBA名帅帕特·莱利……
在帕特·莱利看来，热火与巴特勒在2021年签下的这份4年总价1.84亿美元的合同很合理，但也就是合理而已了。毕竟，“在商言商”就是他的招牌，连带队拿到过多个总冠军的热火传奇韦德都在职业生涯晚期被无情轰走，巴特勒又算什么呢？
于是，当巴特勒向热火提出提前结束合同、开始续约谈判，莱利拒绝了。不是谈不拢，是根本不想谈。
是的，和当年对待韦德一样，在莱利眼里，任你多大贡献，都应该随着一纸合同的到期烟消云散——你老了，没有价值了，就该老老实实地离开，别想着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就像《大话西游》里那句著名台词一般：“当年叫人小甜甜，现在变成了牛夫人。”
根源·忠诚不应是忠诚者的墓志铭
一般来说，职业球队和球员之间一旦闹出这类的不愉快，球迷往往会选择站在球队一边。毕竟，和争取高薪相比，忠诚是符合大众的朴素审美。但这一次，巴特勒赢得了更多同情。
同情的理由很多。有人追忆巴特勒独力擎天的坚持与不易，有人厌恶莱利毫无人情味的算计和无情，但从根本上说，是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看透了职业体育圈中对忠诚的滥用与不公——球员必须忠于合同，甚至在合同结束后也不能随意离开，否则就是不忠；球队却可以随时抛弃球员，反而能得到“精明”的美誉。
无论NBA还是欧洲足坛，类似的事件近年来都屡见不鲜。曾经飞天遁地的“灌篮高手”格里芬，打着封闭为底特律活塞奋战季后赛，得到的下场无非是人老珠黄、黯然离去；曾经无所不能视得分如探囊取物的哈登，带伤为篮网出战导致伤情加剧、巅峰不再，反倒是成为反对者口中“哈登就是不行”的铁证。反倒是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詹姆斯，因为几次“在商言商”被黑得体无完肤。
足球场上，马尔蒂尼一家三代效力AC米兰，堪称万世不易的忠诚典范。他自己更是在退役后以管理者姿态重回俱乐部，铢积锱累般为AC米兰积攒下一批优秀人才并重夺意甲冠军，将老东家拉回到意甲豪门之列。然而，他得到的回报，是被新入主的所有者以“莫须有”的方式彻底放逐。
甚至如梅西这般不世出的天才，在巴塞罗那呼风唤雨十数年后，也落得个“欲续约而不可得”的凄惨结局泪别诺坎普。
诚然，新陈代谢是自然规律，再优秀的运动员也不免走下神坛，俱乐部也没有义务永远捧着当年的天之骄子们。既然如此，球员们在有机会另投明主时，同样也没有“尽忠”的义务。
须知，忠诚从来都不是无价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诚如斯言。
文/湖北日报记者 郭晓明
图/新华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