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说说伊朗的情况。几十年来伊朗在从波斯湾到地中海不断建立自己的地区同盟网络,叙利亚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将德黑兰与黎巴嫩“真主党”联系在一起,“真主党”保证伊朗在黎巴嫩的政治根基。

2024年12月阿萨德当局在叙利亚垮台,严重地影响了伊朗的地区战略布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叙利亚与伊朗存在战略伙伴关系,与前苏联有着紧密的军政同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叙利亚与俄罗斯、美国和西欧国家尤其是法国同时保持友好关系。2000年巴沙尔·阿萨德在大马士革上台后形势发生了变化,与伊朗结盟成为叙利亚外交的主要优先方向。伊朗革命卫队在叙利亚和黎巴嫩建立了训练营,将“真主党”变成中东最强大的军事组织之一。


伊叙伙伴关系严重依赖阿萨德当局的生存。2012年叛乱分子的力量打到大马士革郊区,伊朗投入大量资源,帮助维护阿萨德的统治。2024年底情况发生了转折,反对派武装在美国、土耳其的支持下从伊德利卜发起猛攻,迅速夺取了多个大城市,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阿萨德的突然逃亡令伊朗震惊,此前为了维持他的政权投入了数十亿美元,阵亡了数千人。武装分子夺取大马士革后,切断了连接伊朗与黎巴嫩真主党的交通运输路线,伊朗在叙利亚几十年苦心经营获得的影响力几乎瞬间蒸发。

叙利亚事件表明伊朗的同盟十分脆弱。尽管伊朗组建了武装集团,具备实施非对称战争的能力,但他们难以把这些战术胜利转化成稳定的政治和经济利益。离开叙利亚,伊朗向黎巴嫩投影响的能力大幅削弱。阿萨德垮台前几个月,以色列打击了“真主党”的领导层和基础设施,导致其总书记纳斯鲁拉和其他高级领导人死亡,大大削弱了什叶派集团。


2020年以色列与几个阿拉伯国家,包括阿联酋、巴林,签署了《亚伯拉罕协议》,建立了反对伊朗影响力的联盟。尽管沙特2023年3月在北京的积极参与下与伊朗实现了部分关系正常化。但伊朗日益严峻的内部问题,导致骚乱风起云涌,美国、以色列在背后不遗余力推波助澜。

与1979年革命后相比,伊朗变得更加孤立。甚至伊朗的老伙伴也在重新审视自己的战略。例如,俄罗斯,在支持阿萨德时发挥了关键作用,现在准备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土耳其,作为伊朗的竞争者,将自己定位于后阿萨德时代的中介国,要与卡塔尔和波斯湾其他国家一起开展工作,决定地区的未来。

当前,伊朗领导人面临艰难的选择:是适应中东新的现实,还是冒着被进一步隔离的风险。伊朗最高精神领袖哈梅内伊指出,阿萨德倒台是美以勾当的一部分,并得到了邻国的支持,这个邻国显然指的是土耳其。


即将到来的特朗普就职典礼也令人担忧。伊朗难以指望这位与以色列关系密切政客会提供有利于伊朗的条件。特朗普将努力达成对美国最有利的交易,让伊朗更糟糕。

无论如何,赌注很大,军事对抗可能导致伊朗核战略的深刻变化。伊朗有人公开呼吁应取消对伊朗生产、储存和使用核武器的限制。根据西方智库的数据,2013年约80%的伊朗人反对拥有核武器,而今天支持发展核遏制的比例也是80%。如此巨变证明伊朗民众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这完全是对西方压力和威胁的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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