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月10日,哈尔滨水道街发生了一起丧心病狂的恶性事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抗日英雄李兆麟将军竟在家中遭遇刺杀,至于幕后真凶,毫无疑问就是国民党精心培养安插在我军的军统特务。没过多久,陈云书记夜间办公时也遭遇爆炸事件,所幸当时的他起身去上厕所并不在事发卧室之中,灾祸这才得以幸免。中共东北两位至关重要的领导接连遭遇暗杀,此事很快引起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
为了尽快找出“内鬼”,中央派遣松江军区的马波生部长专职调查此事,真凶一天不找出来,陈云书记就要在危险之中多待一天。然而现场能够找到的证据实在太少,无论马波生和调查团队从哪方面着手案件始终没有眉目,直到角落中一个脚印的出现,他才终于看到破案的希望。
就在马波生带着脚印在机关内部秘密找寻真凶时,一名政委见了突然大喊道:“这,这不是我的鞋吗?”
政委为何会与现场的脚印有干系?李兆麟陈云二人究竟为何会遭暗杀?马波生又能否成功揪出真凶?
“滨江组”暗杀计划
1945年8月15日,随着日军宣告投降的动作,抗日战争取得极大的胜利,全国人民殷切希望能够就此过上和平安定的日子。然而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却一直在暗中部署企图发动内战,哪怕此时国共双方刚刚签订《国共停战协定》。
作为重工业发展的龙头地区,东北对于军事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再加上日军在此地遗留了大量先进武器和物资,国民党军队对此十分觊觎。然而黄克诚等人已经率先带兵抵达东北,为我军抢夺了先机。蒋介石见接收东北无望,便下令让信任的属下戴笠组建一支军统精英行动队,目的是秘密刺杀共产党在东北的高级将领。
遵照上级的命令,戴笠即刻将任务交代给了张勃生等人,安排他们要赶在共产党占领更多地方前想办法扰乱东北秩序。事实上,此时的东北地区局势原本已经十分复杂,苏联红军并没有将爪牙完全收回去,土匪势力的崛起也成为管控的一大难题,我军开展政工工作困难重重。
很快,经过一番人员的调动和部署,张勃生领导的“滨江组”正式成立。仅仅两天时间,他们从南京北上成功抵达哈尔滨,第一件事就是收买一批能够挑事的地痞流氓,其中也不乏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伪满汉奸,安排其在沈阳等人群集中的城市中闹事,为的就是制造矛盾让我军难以真正开展各项工作。
这期间,张勃生等人也没有闲着,他们调查后发现中共北满分局的陈云书记和松江主席李兆麟将军在东北的名望很高,两人深受当地群众尊敬和爱戴。如若先将这二人彻底铲除,或许能够极大地动摇共产党在东北群众当中的影响力。
李兆麟为人十分随和稳重,作为东北地区我党的第一位公开露面的共产党人士,他的存在被许多学生及工人视作革命方向,遇到困难的时候,老百姓们第一时间想到的甚至不是政府,而是为民服务的李兆麟将军,这样的情况是国民党军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正因如此,李兆麟成为“滨江组”的首要刺杀对象,然而即便对方先后进行了七次暗杀活动,最后都被他机智化解危机。
1946年3月,国民党东北行辕参谋长郑延卓设宴招待李兆麟将军,接收到请柬的那一刻,李兆麟便表示自己会按时赴约,然而此举遭到哈尔滨市委的一致反对。从多次刺杀活动不难看出,李兆麟正好就是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赴宴这样的大动作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李兆麟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紧张情绪,他只是淡淡地表示如果自己的命能够换来全中国和平解放,那何乐而不为呢?
正如预想的那般,李兆麟将军还是按时到达了约定地点。与郑延卓面对面坐着,他开口便质问对方为什么屡次派人暗杀自己,这样的直爽让狡猾的郑延卓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但他还是很快打马虎眼表示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事。李兆麟不吃这一套,依旧不依不饶摆出证据继续这个话题,郑延卓见状只好将责任全都推给下属,自己则撇得干干净净,最后还义正严词表示他会尽快查明真相给李兆麟一个交代。
事实上,李兆麟手中并没有所谓的证据,那不过是他用来诈郑延卓的说辞。换句话说,直到严秀霞这一人物的出现,“滨江组”的作战计划才被彻底公开。
“军统特务”严秀霞
在得知李兆麟、陈云二人的具体位置后,“滨江组”分成两个小队分头执行刺杀行动。此时苏联红军暂未“代管”东北,陈云及北满分局的机关人员便只是在花园街租了个房子用于办公和日常生活。为了方便对其进行监视,张勃生随后在他们对面也租了个房子。
就在李兆麟屡次遭遇暗杀的时候,陈云也每天都处于危险之中。张勃生将自己收买的伪满人员悄悄送入北满机关内部,陈云因此遭受了三次大规模暗杀,好在我军的保卫部门十分强悍,不一会儿功夫便将其识破随后镇压。
在花园街24号工作一段时间后,陈云意识到此地很可能已经被敌军掌握,于是当即决定率领北满机关转移去宾县。然而,在“内鬼”的操控下,这一行动先一步进入了张勃生的耳朵,他采取了同样的路数,第一时间派人前往宾县威逼利诱了一批地痞流氓试图扰乱秩序。与此同时,为了确保行动顺利,张勃生上了一个“双保险”,极力策反了保安大队长余会堂,两人意图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中共北满分局。
看似缜密的战略部署,却还是不敌我党机关部队的强悍力量,即便张勃生调集了1000多人的大部队,还有叛徒余会堂给他通风报信,最终队伍却还是被警卫部队尽数歼灭。
张勃生任务一再失败引起了上司戴笠极大的不满,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他派出了女特务严秀霞去宾县监督陈云,战争年代女性身份不会那么容易引人怀疑。说起严秀霞,她原本只是一名话剧演员,却在伪满时期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暗中为日伪提供情报,等到日本政府主动投降,她转头便勾搭上了苏联红军排长阿廖沙。之所以后又为张勃生所用,就是因为对方以她的不光彩史要挟,如若不听便要将她依法督办。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严秀霞再怎么说也没有经受过专业的特务培训,到达宾县后整日里便是吃喝玩乐,行为举止十分招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成为了马波生的重点调查对象。
对付严秀霞这样的特务,只需要开口以酷刑恐吓两句便会一五一十细细交代,然而为了将背后势力彻底铲除,马波生安排她成为一名双面间谍,表面上替张勃生打探我军消息,实则是将“滨江组”的刺杀计划如实相告,因为这个原因,陈云书记、李兆麟将军顺利躲过多次军统特务的暗杀行动。
奇怪的脚印
1946年3月,陈云书记像往常一样在卧室办公,就在他起身活动去厕所的片刻,教堂之中混进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随之而来的便是二楼巨大的爆炸声。等到警卫部的士兵匆匆赶到,看到的便是书记房内滚滚浓烟的残破景象,索性此时的陈云就好端端地站在不远处,马波生等人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将火扑灭后,马波生立刻着手调查此次事件的真凶,能够从警卫排战士的视线中安然通过,还将炸弹不动声色地正好投放到首长房间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的“黑手”势必就在自己人之中。
很快,房间角落的炸弹碎片佐证了马波生的想法,因为上面的东北民主联军兵工厂是我们自己内部的机构。既然房间里面没什么有用的线索,索性就去外围看看,雪地里面干干净净,但是围墙角落的一个脚印却十分可疑,从样子上看来像是日军深筒皮靴踩出来的,显得十分凌乱。脚印旁边是一堆人的粪便,看样子此人不止一次在此地踩点做准备。
从看到脚印的那一刻,马波生就知道离真相被揭露不远了。日军深筒皮靴或许很常见,但从这个脚印来看它左脚处的铁钉已经掉了,只有这样才会在雪地上留下一个独特的凸点。掌握了这一关键证据,马波生便带人开始对机关内部人员逐一排查。
首先便是确定手榴弹从何而来。经过各连队战士仔细清点,最终发现这枚手榴弹并不是出自他们日常佩戴在身上的那4枚,而是凶手直接从弹药箱中拿取的。得到这一消息,马波生命人将近期出入过军械室的人整理成一份名单,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在了一名叫做李恒钧的士兵身上,经连队的战士们介绍,他经常帮军械室的人员清点库存,平时在军中的人际关系很好。
就在这时,直属部队团政委王乔突然瞪大了眼睛,马波生手上拿的那个鞋印正是出自他的鞋子,那双左脚尖少了颗钉子的日军皮鞋。
听到这一消息,所有人的目光开始向中间聚集。或许是被这样的阵仗吓到了,王乔赶忙解释自己早前被派去剿匪的时候就已经将鞋子送给了一名小战士,他脚上穿的是更为轻便的草鞋。马波生已经等不及想挖开真相了,还没等王政委说完,他便急切地问那名小战士的名字,经过部队战士共同回忆,果然就是卫生班的李恒钧。
马波生率领部下找上门的时候,李恒钧面上还在故作从容,殊不知铁证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随着这名军统特务的落网,“滨江队”作战计划被彻底粉碎,陈云书记等人的安全得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