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李健演唱会上一组黑衣女子的照片,在网上引起热议。
照片中,女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遥遥注视着舞台上的李健,虽然戴着口罩,但颜值颇佳。她,就是李健的妻子、清华博士孟小蓓,今年45岁。两个人如今依然丁克,问起缘由,李建说:“又不是濒临灭绝的物种,没必要延续基因。”人们在遗憾颜值、智商均在线的二人,竟然不准备“延续基因”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李健的“人间清醒”。而一直以来,李健都是那个活出自我的人。
清华毕业后,李健从体制内辞职,与校友卢庚戌成立“水木年华”。2001年9月,“水木年华”推出首张专辑《一生有你》,街头巷尾循环播放着这首主打歌曲。
组合火了!卢庚戌觉得组合需要进一步商业化,他计划推出更加迎合市场需求的摇滚乐。而李健热爱古典音乐,想写安静的、纯粹的、能打动人心的作品。他说,古典是所有音乐类型的源泉。由于在音乐风格等方面产生分歧,李健在2002年5月组合推出第二章专辑《青春正传》之后,自愿退出“水木年华”。随后,他搬到北京郊区的一个四合院里,远离繁华,潜心创作。不疾不徐,不偏不倚,李健稳稳地向世界输出他对音乐的理解——
2003年9月《似水流年》,
2005年1月《为你而来》,
2007年4月《想念你》,
2009年12月《音乐傲骨》
无论外在环境如何变迁,李健内心的坚持从未改变。“音乐绝不随波逐流,理想绝不轻易妥协”,李健在他第四张专辑的封面上写下心声。2010年春晚,王菲演唱了一首名叫《传奇》的歌曲,静谧、悠远、唯美的意境顷刻间打动了众人。大家发现,这首歌的创作者竟是李健,而歌曲创作于八年前。
尘封许久的《传奇》横空出世,沉寂多年的李健华丽归来。但李健却说,那不是沉寂,是耕耘。
《传奇》之后,李健从真正意义上火了。各类活动、饭局和商演邀约纷至沓来,但李健总是清醒地拒绝,与喧嚣的名利场保持着距离。他会因为既定的健身计划而婉拒商业活动,也会出于对白酒并无好感而谢绝广告代言。李健明白,一个人一旦出名了,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会进入生活。过分留恋舞台是可能出问题的,“创作者学会拒绝是一种自我保护”。时间来到2015年,当湖南卫视导演洪涛第三次把《我是歌手》的邀请函递到李健手中时,被诚意打动的他终于没有再拒绝。一首清澈宁静的《贝加尔湖畔》,李健一登舞台便引起轰动。
镁光灯下的他,是整个节目中独具魅力的星,情深似海,温润如玉,用诗一般的歌曲抚慰着漂泊、迷茫、脆弱或浮躁的心灵。走下舞台的他,褪去华服,隐匿到镁光灯照不到的地方,阅读,写作,烹茶,运动,过着自律、平凡而朴素的生活。
舞台是虚幻的,生活是真实的;舞台是短暂的,生活是长久的。李健对舞台与生活的边界有着这般清晰的界定。
与很多追求儿女双全的明星不同,李健选择了丁克。外界对其选择纷纷感到不解、遗憾甚至批判,李健却有着自己对人生独特而深刻的理解。他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人生的种种艰辛,自己也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更没有必要为了延续而延续。“我没有优秀到必须要有人来继承,我也不是濒临灭绝的物种啊。”在一次接受采访中,李健这样打趣道。结婚19年,没有孩子。但这丝毫不影响李健和妻子孟小蓓之间的感情,恰如网友在演唱会上捕捉到的甜蜜镜头。闲暇时光,酷爱阅读。研究马尔克斯、聂鲁达、加缪,带着纸质书出现在机场、舞台、休息室。李健觉得,阅读使人保持谦卑,也让人生更加宽阔。
余华曾在《请回答2008》节目中不吝表达对李健的欣赏:“李健真的是一个人生榜样,他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在读书,听音乐,然后写自己的作品。歌如其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诗人和歌手。”
音乐,舞台,人生,不难发现,李健的清醒独立无处不在。“我喜欢做一个旁观者”。
他默默观察着在北京飓风肆虐中狂奔的北漂,有感而发,写下《异乡人》。通篇没有华丽辞藻,却饱含赤子深情。“不知不觉把他乡,当作了故乡”。有人说,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漂泊在外的游子听到这段歌词时,心底涌起对家乡和亲人浓浓的思念,泪水不知不觉濡湿了眼眶。“披星戴月的奔波,只为一扇窗。”无论职业差异和职位高低,人们都在苦苦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房价上涨的时代,歌词直击现实,无数人在歌曲中找到共鸣、得到宽慰。《异乡人》是李健写给平凡世界的一封信、一首诗,在浅唱低吟中唤醒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而在歌曲之外,李健也用这份清醒独立影响了更多人。
他曾经建议毛不易:“锻炼身体,减少不必要的工作,买辆车远离人群,自己生活,多练琴,多阅读,至少现阶段需要这样做。”多年后,已经推出三张专辑的毛不易在自己演唱会上邀请李健担任嘉宾,真挚地表达了对当年提点的感激之情。
毛不易问李健和他最方便的联系方式是否依然是短信,李健回答:“对,短信!”无怪乎高晓松感慨:“我们身边的这一波人都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只有李健还是当年那个李健。”从音乐,到舞台,再到人生,李健的旁观,是如此清醒独立又温暖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