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张大伟站在破旧的草房前，妻子小芳正在院子里收拾准备动工的工具。"老张，你说咱们真要拆了这房子重建吗？"小芳轻声问道。张大伟望着这座承载了太多记忆的老屋，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春风料峭，村头的老槐树抽出了嫩芽。张大伟靠在院子的木栅栏上，望着这座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草房发呆。茅草早已褪色发黄，木梁上爬满了蜘蛛网，墙角的泥砖也剥落了大块，露出里面发黄的草茬。
01
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夏天，他还记得自己抱着一个破旧的书包，跟在母亲身后，走在去钱家的路上。八岁的他还不太明白"改嫁"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从今天起要住进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钱守义和钱小海站在院子里等他们。钱守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带着局促的笑。钱小海比张大伟大两岁，个子却比他矮一些，怯生生地躲在父亲身后。
"大伟，这是你爸，这是你哥。"母亲轻声说。张大伟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言不发地跑进了柴房，"砰"地关上了门。
那一晚，他把自己关在柴房里哭到天明。门外，钱守义和母亲轮流劝他，他就是不肯出来。直到后半夜，他听见钱小海在门外轻轻说："大伟，你要是不吃饭，妈会伤心的。爸爸说你喜欢写毛笔字，我可以教你，我写得可好了。"
张大伟记得，那是钱小海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那声怯生生的"大伟"，让他红肿的眼睛又涌出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钱守义就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了一套毛笔字帖。从那天起，每天晚饭后，钱小海就教张大伟写毛笔字。两个孩子围着一张破旧的方桌，在煤油灯下一笔一画地临摹。有时候写到入神，墨汁溅到脸上都浑然不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张大伟渐渐习惯了新家，但始终和继父保持着距离。钱守义也不强求，每天早出晚归地干活，有时回来得晚了，就在厨房里热一碗剩饭，听着张大伟和钱小海在隔壁房间读书的声音。
上初中那年，家里遇到了困难。张大伟的学费凑不齐，钱守义跑遍了所有能借到钱的亲戚，但还是差了一百块。那天晚上，全家人围坐在饭桌前，谁都没胃口。
"爸，我不上学了。"钱小海突然开口，"我去砖窑帮忙，挣钱给大伟交学费。我本来就不爱学习，与其浪费钱，不如让大伟去。"
张大伟听到这话，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么自私。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可实际上，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在为他付出。
当晚，张大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准备离家出走。他觉得自己不配待在这个家里，与其连累他们，不如离开。可刚走到村口，就被钱小海追上了。
"你要去哪？"钱小海气喘吁吁地问。
"我不想连累你们。"张大伟低着头说。
"傻弟弟。"钱小海揉了揉他的头，"我不上学真的不是因为你。我就是个笨蛋，考试都考不及格，你可比我聪明多了。再说了，你走了，妈得多伤心啊。"
那天晚上，兄弟俩坐在村口的小河边聊了很久。钱小海告诉张大伟，其实他早就想去砖窑干活了，因为他认识一个师傅，说愿意教他开挖掘机。"等我学会了，就能挣大钱了。"钱小海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02
高中时期，家里更加困难。钱小海已经在砖窑干了几年，虽然学会了开挖掘机，但整天吸着灰尘，没几年就落下了一身毛病。他总是咳嗽，有时候咳得整晚睡不着觉，但从来不去医院。
有一次，张大伟发现钱小海半夜偷偷吃止咳药，才知道他早就该去医院检查了。可是家里的钱都用来交自己的学费了，钱小海愣是一声不吭。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钱小海的咳嗽更严重了。张大伟心疼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有天晚上，他听见钱守义在和母亲商量："要不，让大伟也别上学了？"
"不行。"母亲压低声音说，"大伟马上就高考了，这时候怎么能停？小海的身体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去镇上食品厂打工。"
第二天一早，张大伟就跑去找了班主任，求她给自己介绍一份家教的工作。就这样，他开始每天放学后去教一个初中生写作文，挣来的钱都偷偷塞给母亲："妈，这是我挣的，给哥看病用吧。"
高考那年，张大伟发挥失常，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他把录取通知书撕了，决定去大城市打工。临走前，钱守义把家里仅有的五百块钱塞给他。那是钱守义好不容易从粮食收成里攒下的。
"爸，这钱留着给哥看病。"张大伟第一次叫钱守义"爸"，声音哽咽。
"你哥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拿着。"钱守义坚持道，"到了外面，不够花再跟家里说。"
在大城市的日子很苦。张大伟先是在工厂做普工，每天站十二个小时，手上的茧子磨破了又长。后来，他学会了开叉车，工资才渐渐高了起来。
三年后，他在工厂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小芳。小芳性格开朗，工作勤快。两人都是打工仔，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语言。谈恋爱那会儿，他们最大的娱乐就是下班后去工业区的小店吃炒粉。
结婚时，张大伟本想在镇上租房子住，钱小海却执意要他们住进自己的新房。
那是钱小海结婚时盖的两层楼房，他和媳妇住楼上，把楼下收拾出来给张大伟和小芳住。而钱守义和母亲，则住在村头那间破草房里。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一个春天的早晨，钱守义突然提出要分家。在众人的意外中，他将大部分积蓄都留给了钱小海，只把那间破草房分给了张大伟。
当时很多人都说钱守义偏心，连张大伟自己也有点想不通。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接受了。小芳看出他的心思，劝他："老张，你也别多想。那房子虽破，到底是个家。"
又过了三年，张大伟和小芳终于攒够了重建房子的钱。他们请来了村里最好的工匠，准备把破草房推倒重建。在挖地基时，工人的铁锹突然碰到了什么硬物。
"当"的一声，张大伟蹲下身去查看，顿时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