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一九七七年的春天，阳光温柔地洒在青山村的田野上。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不时望向通往县城的土路，等待着知青们的到来。
"小秋，把衣服理理整齐。"爹又叮嘱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那件特意换上的蓝布中山装。作为村支书，他今天格外重视。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娘昨晚赶工缝好的碎花棉布衫，虽然布料不算好，但很整洁。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老旧的解放卡车缓缓驶来，扬起一路黄土。第一个跳下车的是个高个子男生，他戴着黑框眼镜，怀里紧紧抱着一摞发黄的书本。
虽然他的灰色夹克已经有些褪色，但是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这是要把整个图书馆都搬来啊！"有人打趣道。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书本抱得更紧了些。阳光照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出点点光芒。陆续又跳下来十几个年轻人，他们的衣服虽然都打着补丁，但是那股子书卷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同志们好！欢迎来到青山村！"爹用他最正式的语气说道。
抱着书的高个子立刻走上前来："您好，我是秦书航，是这批知青的临时负责人。"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北京腔。
"欢迎，欢迎！"爹笑着和他握手，"以后就是咱们青山村的人了。"
在去村部的路上，秦书航看见几个小孩子好奇地张望，便停下脚步，从他那摞书里抽出一本，蹲下来给他们看书上的插图。
"书航同志很有耐心啊。"爹在一旁赞许地说。到了村部，爹安排他们暂时在祠堂住下。
看着秦书航小心翼翼地把书本摆放在祠堂的木桌上，我突然觉得，这个春天似乎会很不一样。
"小秋，"娘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悄声对我说，"晚上我们多包些饺子，给知青们送去。这些孩子能来咱们村，也是个缘分。"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又往祠堂的方向瞟了一眼。阳光透过祠堂斑驳的窗棂，洒在那堆旧书上，也洒在秦书航认真整理书籍的身影上。那一刻，我还不知道，这个清瘦的身影将会在我的记忆中，定格成永远的思念。
村里人三三两两地散去，但是关于知青的议论声一直没有停息。夕阳西下，我站在原地，看着这群从大城市来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个叫秦书航的知青，想着他们的到来，会给青山村带来怎样的改变。
02
知青们来到青山村的第三天，我在井边遇到了秦书航。那天早晨，他正笨拙地提着两个水桶，喘着粗气往祠堂走。
"书航知青，我帮你吧。"我鼓起勇气说道。他愣了一下，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谢谢，不过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趔趄，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你看，还是让我帮你吧。"我接过他手中的一个水桶，"我从小就挑水，有经验。"
"那......太谢谢你了。"他推了推眼镜，"你是支书叔叔的女儿吧？叫小秋？"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高兴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白天，秦书航和其他知青一起下地干活。虽然他的动作笨拙，但从不偷懒。我经常看见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眼睛也总是往下滑，可他仍然坚持着，不愿落后。
"这个秦知青，倒是个实在人。"我听见村里的李大娘这样评价他。让村里人没想到的是，秦书航主动提出要在晚上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认字。
祠堂里本来就有几张旧课桌，他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还自掏腰包买了一盏新的煤油灯。
"小秋，你也去学吧。"娘推着我说，"你平时就爱看那些广告纸，现在有了正经先生教，可不能错过。"就这样，我成了秦书航的学生。
每天晚上，祠堂里都会挤满了十几个村里的孩子。秦书航教得特别认真，从最基础的笔画开始，一笔一划地教我们写字。
"横要平，竖要直。"他站在我身后，轻声指道，"就是这样，小秋你学得很快。"煤油灯的光芒映在他的眼睛上，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慢慢地，我不仅认识了很多字，还学会了写信。有一天晚上，他检查我的作业本时，突然说："小秋，你的字写得真好，比我教过的学生里进步最快。"
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照在他温柔的笑容上。那一刻，我感觉整个祠堂都变得明亮起来。
"书航哥......"我鼓起勇气，"你能教我写信吗？"
"当然可以。"他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练习本，"不过你想写信给谁呢？"
我脸一红，低下头没说话。其实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能多和他说说话。
从那以后，每次教完其他孩子，我都会留下来，听他讲更多的故事。他给我讲北京的四合院，讲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讲故宫的珍宝，讲长城的雄伟。那些遥远的地方，在他的描述中变得如此真实。
一天傍晚，他突然问我："小秋，你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想是想，可是......"
"别担心，"他笑着说，"总有机会的。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北京看看。"那句话，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我开始做梦，梦见自己真的去了北京，站在天安门广场上，看着那面红旗冉冉升起。
可我不知道的是，命运早已为我们准备了另一个结局。而那个充满希望的承诺，最终会成为我心底最深的疼痛。
03
夏天悄悄地来了，青山村的夜晚散发着泥土和庄稼的清香。我和秦书航的关系，也在这个燥热的季节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天晚上，我又留在祠堂里听他讲故事。他说起北京的夏天，说那里有荷花盛开的北海公园，有热闹非凡的夜市，还有凉爽的露天电影。
"真好啊......"我不自觉地感叹。
"小秋，"他突然放低声音，"你想不想去后山看星星？那里视野很好。"
我愣了一下，心跳加快。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约我。我知道这样不好，可还是点了点头。后山的夜空确实很美，繁星点点，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秦书航说，在北京很少能看到这么美的星空，城市的灯光太亮了。
"你看，那是北斗七星。"他指着天空说，身子不经意地靠近了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青草的气息，脸不由得发烫。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秘密的约会。有时候在玉米地里，有时候在小河边，更多时候是在后山的空地上。我们说着悄悄话，谈理想，谈未来，谈对生活的向往。
"小秋，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他轻声说，"我最喜欢看你专心听我讲故事时的样子。"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他说着，大着胆子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任由他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但这样的幸福是偷来的，我们都知道，一旦被村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每次约会，我都要找各种借口溜出家门，而他也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知青的耳目。
有一次，我们差点被巡夜的李大爷发现，那天，我们躲在村口的老槐树后，屏住呼吸，看着李大爷提着灯笼慢慢走过。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们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秋，"他搂着我的肩膀说，"等我回北京后，一定要带你去看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
"真的吗？"我仰头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他认真地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升旗，去逛北海公园，去吃北京烤鸭。我还要带你去看话剧，听交响乐......"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描绘那些美好的未来。那时的我，真的相信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相信所有的承诺都会实现。
夏天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秦书航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命运很快就会给我们沉重的一击，而这些偷来的幸福，终将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秦书航约我在祠堂后面的小树林见面。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