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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漫步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目睹着各种珍稀动物,你可能会感到困惑:为什么我们熟悉的许多本土动物,却带着陌生的"洋名"?
比如生活在青藏高原的普氏原羚,这个"普氏"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外国人的名字命中国的动物?
这些问题背后,其实隐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也折射出近代以来中国科学发展的曲折历程。
中国本土动物的"洋名"现象
我国国土地大物博,从巍巍青藏高原到辽阔的内蒙古草原,从荒凉的西北戈壁到绵延的东南丘陵,栖息着数不清的野生动物。可叫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土生土长的中国动物,却顶着一个个洋气十足的"外国名"。
就比如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常出现的“普氏原羚”,这种漂亮的羚羊,在青海、新疆、内蒙、甘肃、宁夏等地区活了千百年,当地老百姓其实一直叫它“黄羊”或“滩黄羊”。
这样的例子可不是个例。咱们的丹顶鹤,在拉丁学名里竟然叫“日本鹤”!这事儿还得从1776年说起,那会儿一位德国动物学家斯塔提乌斯·穆勒给这种鸟定了名。
当时清朝正搞着闭关锁国,欧洲学者根本进不来,只能从日本那边见着这种鸟,就稀里糊涂地把它叫成了日本鹤。
这名字起得可真是够离谱的,丹顶鹤明明是咱们东北亚的特有鸟种,在中国古籍里可是大有来头。《尔雅翼》叫它仙禽,《本草纲目》称它为胎禽,在东亚文化里那可是仅次于凤凰的第二瑞鸟。
现在日本本州岛上的野生丹顶鹤都绝迹了,只剩北海道还有一些,再叫"日本鹤"着实有点不合适。
麋鹿的名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咱们老祖宗从春秋战国就开始记载的动物,《孟子》里都提到过,周朝的皇家园林就养着它们。
可到了1865年,一个叫阿尔芒·戴维德的法国传教士,在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看到这种鹿,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赶紧把标本寄回巴黎。结果这种鹿就被欧洲人命名为“大卫神父鹿”。
说到这儿,你可能会问:这些动物不是早就生活在中国了吗?咱们的老祖宗难道没发现过?确实如此!这些动物在中国大地上繁衍生息了千百年,老百姓早就给它们起好了朗朗上口的中文名字。
不仅在中国,那些动物原本在当地可都有自己的名字,印度人这么叫,苏里南人那么叫,可都被欧洲人一笔勾销,换上了拉丁文的“新装”。
这种洋名泛滥的现象,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命名问题,其实折射的,是当时中国在科学研究领域的落后,以及西方殖民扩张的野心。
“洋名”背后的殖民历史
这些动物的洋名是怎么来的?18世纪那会儿,一个叫林奈的瑞典人搞出了一套动物命名法,说白了就是用拉丁文给动物起名字,后来又加上英文名。听着挺正经,可背后的门道可不简单。
这套规矩说是谁先发现谁就有权给动物起名字,可咱们中国的动物,哪个不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个世纪?可这帮西方人倒好,装作啥都不知道,自说自话地给改名字。
于是乎,19世纪到20世纪上半叶,一大波欧洲探险家和博物学家蜂拥而至,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在中国四处转悠。他们采集标本、记录物种,然后美其名曰"首次发现",随后就理所当然地以自己或其他西方人的名字给这些动物命名。
这其中就有个叫普热尔瓦尔斯基的沙俄军官。19世纪70年代,他打着科考幌子,带着人马跑到咱们青海、新疆这些地方,见啥就猎杀啥。
把动物标本往俄国一运,回去就说这是他"发现"的新物种。这下,咱们的黄羊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普氏原羚"。
这哪是什么科学考察啊,分明就是打着科研的旗号来搞情报活动。这位"普氏"可不是善茬,在果洛杀害了40名藏族同胞,还狂妄地说:"只要你有钱有枪,在这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甚至还想把青海的湖泊改叫"俄罗斯湖"。
咱们当时就没人管管这事儿?那会儿可不比现在。清朝后期,国力衰弱,列强横行霸道。这帮西方"探险家",一个个打着科考的幌子,背地里干的可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不光是给动物改名字,还顺带着搜集情报、绘制地图、掠夺文物。
这种洋名泛滥的现象,在鸟类领域尤其严重。听听这数字就知道多离谱了:咱们中国记录在案的1400多种鸟类,真正由中国人命名的就那么可怜巴巴的3种——金额雀鹛、四川旋木雀和弄岗穗鹛。
其他的呢?不是“大卫氏”就是“斯文氏”,听着就别扭。
这种命名霸权,说到底就是一种文化殖民。西方人认为只有他们的科学才是“真科学”,只有他们才有资格给万物命名。
不光在动物身上出现,植物也是一样。欧洲人最爱用发现者的名字给新物种命名,那些名字基本上都是欧洲男性的大名,完全看不到女性和其他民族的影子。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男性沙文主义和欧洲中心主义吗?
这种思维方式,把几千年来中国人对动物的认知和理解完全无视了。老百姓叫了几百年的黄羊,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个外国军官随手起的名字“科学”。
2003年,咱们国家林业局想把丹顶鹤定为国鸟,结果就因为它的学名是日本鹤,这事儿就黄了。
现在回过头看这段历史,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好在如今的中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清朝了,咱们的动物,当然要有咱们自己的名字。
是否想改就能改?
给动物改名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咱们中国的动物顶着一堆洋名,听着就别扭,可要说改,还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前面说到那个叫林奈的瑞典人搞出的双名法,就是用拉丁文给动物起名字,这套规矩后来成了国际标准,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得遵守。
按照这规定,谁先发现就让谁来命名,而且一旦定下来就有个优先权原则,说白了就是先来后到,先占先得。
可问题来了,现在想改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国际上有个《国际动物命名法规》,这可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它规定得明明白白,物种的学名一经确定,就不能随便改动。这么做是为了保证全球科学界能顺畅地交流,要不然大家都各说各的,那还研究个啥?
你可能会说,那咱们不管他那一套,自己改自己的得了。这话听着解气,可实际操作起来问题多着呢。就像大熊猫这个名字,在上世纪70年代之前,它一直被称为“猫熊”。
这个名字的由来很有意思,是因为它的体形像熊,在进化史上也跟熊类比较亲近,但又不完全是熊。
可是到了70年代中期国宝级动物出使美国时,媒体开始大量使用熊猫这个称呼,一下子就流行开来。这场名字的转变,可以说是媒体传播力量的一个生动例证。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比如说麝,在民间常被叫做香樟;麋鹿被称为四不象;豹猫在老百姓口中就是狸子;黑熊干脆被叫成了狗熊。这些名字虽然朗朗上口,但在科学分类上却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除此之外,有些动物的名字还真不好改。比如那些被笼统称为黄羊的动物,细分下来有普氏原羚、藏原羚、鹅喉羚、蒙古瞪羚好几种。你要是把其中一种单独叫黄羊,那其他的叫啥?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完全不同的动物却共用一个名字。比如说飞鼠,既可以指蝙蝠,也可以指鼯鼠,这就好比把自行车和摩托车都叫两轮车一样,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在商业领域,这种命名混乱就更明显了。九节狸其实是大灵猫,黄狼实际上是黄鼬,獭狸则是海狸鼠。这些商业上约定俗成的叫法,虽然在贸易中广泛使用,但对科学研究和交流却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咱们可以学学青海湖裸鲤的做法,它不就是成功地把普氏裸鲤这个名字给改了吗?
还有普氏原羚,这个不合理的叫法其实在1997年已经得到了改变。一位叫葛玉修的摄影师拍到了这种羚羊跳跃奔跑的珍贵画面。
在深入了解这种动物的历史后,他意识到这个命名存在的问题。这种羚羊是中国独有的物种,凭什么要用一个外国军官的名字来称呼它?
在葛玉修和众多专家的努力下,中华对角羚这个更贴切的名字逐渐被人们接受。这个名字不仅体现了物种的特征,也彰显了它的中国属性。
2024年全国两会期间,就有政协委员提出要规范物种名称,让中国的动植物有个中国名。可以说是生物学界的一场革新,文化自信的一种体现。
从科研角度来看,规范的物种名录是认识生物多样性的基础。目前,我国已经建立了相当完备的物种名录系统。截至2021年,《中国生物物种名录》收录了127950个物种及种下单元,其中动物就有56000种,植物38394种,真菌15095种。
这个数字每年都在增长,仅2021年就新增了4833种和837个种下单元,显示出我国生物多样性研究的蓬勃发展。
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生物物种数据库的建设越来越重要。要想实现数据库之间的互联互通,快速查询所需资料,就必须依靠正确的"学名"作为关键词。这就更加凸显了规范化命名的重要性。
所以说,改名的问题,得讲究方法。既要考虑国际规范,又要顾及实际情况。比如可以在日常使用中推广中文名称,让老百姓更容易接受和理解。
在学术交流中,该用学名的时候还得用学名,这样既保住了自己的文化特色,又不影响跟国际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