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 年 12 月 6 日,年仅 28 岁的载沣,于身心俱疲之际,决然地向隆裕太后递交辞呈,自此告别摄政王的尊位。从此,他宛如挣脱了层层桎梏,逐步回归到真实的自我状态。
载沣,作为光绪皇帝载湉的异母弟以及末代皇帝溥仪的生父,在宣统登基后的近三年时间里,紧紧掌控着大清国的军政外交等诸多关键权力。那时的他,虽位高权重,却深陷于风雨飘摇的帝国困境之中难以自拔。
而当摄政王的重任一朝卸下,载沣迈出宫门,匆忙返家,对妻子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从今日起,我可以安心回家抱孩子了!”此言一出,仿佛能让人真切地看到他那如释重负的神情,以及对安宁家庭生活的深切渴望与期待。往昔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权谋倾轧,都在这一瞬间化为身后的袅袅青烟。载沣,就此踏上了一条全然不同的人生旅程,其间的百般滋味与命运转折,着实令人不禁浮想联翩、细细品味。



或许,在载沣看来,平凡的家庭生活,也就是常言所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心底真正向往且一生所追寻的幸福归处。之前担当摄政王的历程,对他而言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强其所难。
在次年的 2 月 12 日,隆裕太后以宣统皇帝的名义正式颁布退位诏书,大清王朝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大清自入关起由摄政王多尔衮定都燕京奠定基业,最终却也因摄政王载沣的退位而画上句号,这其中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着实令人不禁心生诸多感慨。
卸任后的摄政王载沣,以醇亲王的身份回归藩邸,从此便有了大把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能够去尽情做自己喜爱之事。
虽然不用每日前往朝堂处理政务,但载沣的日常生活依旧极有规律。早晨,他起床之后首先去向母亲问安,随后用餐,接着外出散步遛弯,而其余的大部分闲暇时间都被他用于阅读书籍。他所阅读的书籍大多以史书为主,并且,他还喜欢写日记,这一习惯坚持了长达十年的时间。也正因为有了这本日记,后人才得以从中深入挖掘更多有关晚清时期的历史隐秘。
载沣的书房里挂着一副对联:“有书有富贵,无事小神仙”。其原始版本稍有差异,载沣特地把“有名”改成了“有书”。仔细探究起来,这一修改确实颇为贴切实际。毕竟他本身已是亲王,名誉与富贵皆已俱备,又哪里还需要去刻意追求名声呢?这一细微的改动,似乎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载沣对宁静书斋生活的憧憬与珍视之情。远离了朝堂之上的纷争倾轧之后,他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于浩瀚书卷之间努力找寻着属于自己内心的慰藉以及精神的寄托所在。



闲来无事,载沣开始发展自己在天文、地理方面的兴趣,他向别的王公借来了日晷,在家中购置了星球仪、地球仪、天文望远镜等。

如果赶上日食或者月食的时候,载沣会把孩子们叫来,兴致勃勃地带领他们观看,在夏夜乘凉的时候,他还会指着浩渺的天空教孩子们认识天上的星座。

载沣还特地把观察天象的情况作了记载,日记里经常有哈雷彗星、五星连珠、日月食之类的有关天文现象的字眼出现。

如果不是出生在皇族,赶上新时代并且受过新教育的载沣,很可能会成为一名自然科学家。

除了读书,研究天文,载沣闲着没事,还打起了纳妾的主意。

载沣的原配夫人,是荣禄的女儿瓜尔佳氏,这是当时慈禧太后给指婚的,瓜尔佳氏非常强势,经常指责载沣懦弱无能,这也让载沣渐渐疏远了她,下定决心再纳一个小妾。



1913年,16岁的邓佳氏被娶进了门,很快得到了载沣的宠爱,生下了两男四女。

本来一妻一妾是封建男子家中的常态,可是不曾想,1921年,瓜尔佳氏和端康太妃不和,因为一件小事吞服鸦片去世,邓佳氏成为了载沣唯一的福晋。

尽管载沣退下来了,不愿意理会天下事,一心只想在家待着,但是身为末代皇帝溥仪的生父,在清室风雨飘摇之际,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辞职之后,他还是被裹挟在清室的系列大事之中。

这其中包括参与决定清帝逊位、代表逊清皇室宴请孙中山、运动清室优待条件入宪法等。

这时期,载沣较早就剪掉了辫子,不穿长袍马褂,改穿新式服装,虽然早已不是摄政王,可是日子过得悠然自在。

1924年,载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冯玉祥废除了优待条件,把溥仪撵出了皇宫。

大清国彻底凉凉了,载沣的巨额退休金也没了。



随着民国停止支付优待费,醇亲王每年五万两的俸禄也没了来源,这使得载沣家的生活水平逐渐下降,为了维持生活,载沣不得已变卖古玩和田产。

1928年,此时的溥仪,已经逃到了天津,在日本人的庇护下,生活在天津日租界的静园,溥仪频频向载沣发出邀请,让他到天津去住。

载沣去天津以后,是真正的隐居。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对外称姓“王”,还将三个子女都改名姓金,并要求孩子们在学校要低调,不要跟别人讲身份。

载沣每天待在家里读书看报,很少外出,在这里,他用上了最先进的生活电器、抽水马桶、电话、汽车、席梦思床、高级沙发等。

这是载沣一生中最悠闲的生活,虽然此时没有了民国的优待条件,但是好在,他还有数不尽的家产可以变卖。

1934年3月,溥仪投靠日本人,在东北长春建立了傀儡政府伪满洲国,溥仪曾多次写信要载沣把全家都带去,并把前景说得一片光明。



而载沣却一直拖着,他认为全家去东北伪满洲帝国是愚蠢的,一旦陷入圈套,必将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1934年,载沣带着儿子溥任以私人探访的名义去了一趟东北,当他看到溥仪在东北的境遇,名为皇帝,实际上是傀儡时,他痛心不已,曾经多次劝诫溥仪,要远离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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