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前面两排俘虏中，有一位孕妇开始为自己的生命抗争，她拼命地抓打那个试图将她拖出去强奸的士兵，拼命反抗。没有人过去帮她，最后，那个士兵将她杀死并用刺刀剖开了她的肚子，不仅扯出了她的肠子，甚至将蠕动的胎儿也挑了出来。
——《南京大屠杀》
在没有读《南京大屠杀》之前，我和很多人一样，对于这段历史的认知，仅限于当年历史课本上的简短介绍，至于其中原委及惨痛程度，并没有更多了解。
久而久之，“南京大屠杀”似乎就成了五个字而已，也成了很多人记忆里的五个字。
乔治·桑塔亚纳说：
“忘记过去的人注定重蹈覆辙。”
在今年的第五期百日共读计划中，我特别安排了这本书，希望能有更多的国人真正了解这段历史，勿忘国耻，勿忘自强。
01
日军所犯的滔天罪行，不能被遗忘
每年的国家公祭日，我们都会看到“勿忘国耻”四个大字，但“国耻”究竟是什么？怕是很多年轻一代的人都已经陌生了。
在阅读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一书时，我几度悲愤到发抖，日本人对于当年同胞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不应该遗忘，更不敢遗忘。
这本书被哈佛大学历史系主任威廉·柯比认为是人类史上第一本充分研究南京大屠杀的英文著作。
在这本书出版之前，西方国家只知道纳粹屠杀犹太人，对日军屠杀了三十多万我国同胞的事情却知之甚少，甚至连日本人自己都充耳不闻，实在让人愤恨。
在《南京大屠杀》一书中，有几段让人发指的描写，比如：
“在他的前面两排俘虏中，有一位孕妇开始为自己的生命抗争，她拼命地抓打那个试图将她拖出去强奸的士兵，拼命反抗。没有人过去帮她，最后，那个士兵将她杀死并用刺刀剖开了她的肚子，不仅扯出了她的肠子，甚至将蠕动的胎儿也挑了出来。”
再比如：
“几乎没人知道，日本的士兵用刺刀挑起婴儿，活活把他们扔进开水锅里，”永富说，“他们结帮奸淫12岁到80岁的妇女，一旦她们不再能满足他们的性要求，就把她们杀死。我砍过人头，饿死过人，也烧死过人，还活埋过人，在我手下死去的人有200多。这真可怕，我简直成了动物并干了那些无人性的事。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我当时的暴行。我真是个魔鬼。”
这是永富角户，曾经的一名日本士兵的原话。
砍头、活烧、活埋、在粪池里淹死、挖心、分尸甚至吃人，这放在世界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都是罕见的。
当一群人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之后，他们便不再是人，而是一群残暴的动物。
02
“南京大屠杀”的惨烈，闻所未闻
屠杀战俘
由于日军人力有限，他们卑鄙地采取欺骗策略处置被俘虏的战俘。
他们先是向中国人假意许诺，只要停止抵抗就可以获得公正待遇，哄骗他们投降，然后分成100~200人的小组，分批次把他们诱骗到郊外地区，进行枪决屠杀。
日本老兵东史郎写道：
“场面太壮观了，7000名战俘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围拢在两面白旗周围，白旗挂在一根枯树枝上，在夜空中随风招展。”
“他们就像一群愚昧的绵羊，在黑暗中交头接耳，毫无秩序地向前走。想到我们一直在拼死与这群愚昧的奴隶战斗，感觉太傻了。他们中有些人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南京大屠杀期间，最大规模的一次集体屠杀事件或许就发生在幕府山附近，据估计，大约有57000名平民和缴械的士兵在此惨遭杀害。
堆积如山的尸体，有的被掩埋，有的被焚烧，有的直接被抛入长江。
屠杀平民
12月13日，日军涌入南京城，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开枪扫射平民百姓，他们使用机关枪、左轮手枪和步枪，向伤兵、老妇和儿童开火。
一个个受害者尖叫着倒在日军铁蹄下，痛苦地呻吟着，这座沦陷之都的大街小巷处处血流成河，其中许多鲜血来自那些奄奄一息、无力逃跑的人。
无论在城墙外，在长江边（江水已经被鲜血染红），还是在池塘或湖边，在山丘上，到处尸体成堆。
他们向手无寸铁俨然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人开枪，屠杀国人已经不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兽性的发泄。
一位日本随军记者金井正冈写道：
在下关码头，尸体堆成了黑乎乎的小山。50～100人在那里干苦力，将尸体拖下来抛入长江。尸体还滴着血，甚至有人还活着，四肢抽搐，并发出微弱的呻吟。黑暗中，人们几乎看不到长江对岸。但在幽暗的月光下，码头上竟然有一大片闪着微光的泥迹。天啊！那里全是血！
日本随军记者小俣行男写道：
第一排先被砍头，第二排的人被迫将这些无头尸体投入江中，然后他们自己也人头落地。屠杀一直从早上持续到夜晚，但日军用这种方式只杀了2000人。第二天，他们就厌倦了这种杀人方式，于是便架起机关枪。战俘们纷纷跳入长江逃命，但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游到对岸。
另一位在南京的日本随军记者佐佐木元政评论道：“我曾在东京大地震时见过成堆的尸体，但那根本无法与南京的惨状相比。”
强暴妇女
日军驻南京第114师团的一名士兵田所耕三回忆道：
“妇女不论老幼，都逃脱不了被强暴的命运。我们从下关派出运煤车，到南京的大街小巷和附近村庄中抓回许多妇女。然后我们将每个妇女分配给15~20名日本士兵，任由他们奸淫凌辱。”
许多人相信强奸C女能够让他们在战斗中表现更神勇，有些士兵甚至随身佩戴用受害者的Y毛制成的护身符，他们相信这些护身符具有使他们免于受伤的魔力。
日本老兵东史郎写道：
“或许在强奸时，我们把她看作一个女人，当杀掉她时，我们只是把她当作猪一般的动物而已。”
除此之外，南京的大规模强暴案件还导致了一个极为荒诞的后果——慰安妇的诞生。日本最高统帅不但没有阻止或惩罚施暴的士兵，还谋划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军妓系统，把魔爪伸向亚洲千千万万的妇女。
杀人比赛
在进攻南京的途中，向井敏明少尉和野田毅少尉同属驻扎在句容县的片桐部队，两人进行了一场友谊赛，看谁能在日军完全占领南京之前最先以单刀杀死100个中国人。目前，比赛已顺利达到最后阶段，两人几乎势均力敌。截至周日（12月5日），据《朝日新闻》报道，两人“得分”为：向井少尉杀死89人，野田少尉杀死78人。
《日本广知报》报道：
“向井的刀刃在比赛过程中略有损伤，他解释说这是在将一个中国士兵连头盔带身躯劈成两半时造成的。他称这个比赛很‘有趣’。”
这样的暴行，并非只发生在南京，在日军整个侵华战争中都有拿中国人训练士兵杀人胆量的例子。
03
南京安全区的外国友人，鼎力相助
在南京大屠杀期间，也涌现出了一批备受我们尊敬的外国仁人志士。
中国的辛德勒——德国商人约翰·拉贝
对于当时南京的大多数人而言，拉贝可以说是一个英雄。作为国际安全区的传奇领袖，他拯救了数十万中国人的生命，又被称为“中国的辛德勒”。
南京陷落后，日军少佐冈问他：“你究竟为什么要留下来？你为什么要卷入我们的军事事务？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离开这里不会有任何损失！”
拉贝则回答说：
“我已经在中国生活了30多年，我的儿孙都在这里出生，我在这里生活幸福、事业成功。中国人一直对我很好，即使在战争期间也一样。如果我在日本生活了30年，而日本人民同样对我很好的话，我向你保证，在危急时刻，正如中国目前面临的境遇时，我也不会离开日本人民。”
后来，拉贝用日记记录了日军在南京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并出版成书《拉贝日记》。
南京唯一的外科医生——罗伯特·威尔逊
当几乎所有的外科医生都离开南京时，只有威尔逊选择留了下来。
大规模屠杀和强暴案件逐渐减少时，其他几位医生每个周末都会去上海度假，以缓解压力。但威尔逊仍然不知疲倦、夜以继日地为病人做手术，一刻也不停歇。
近60年后，幸存者仍然记得他无私的奉献精神，提及威尔逊，他们都会满怀崇敬之情。有人详细描述了威尔逊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以及成功为他实施手术的过程。
威尔逊的手术是免费的，因为极少有患者付得起医疗费用，然而这些手术却使威尔逊付出了沉重的健康代价。
他的家人相信，到最后他完全是靠着卫理公会教徒的虔诚信念和对中国的热爱，才有勇气挺过了南京大屠杀的煎熬。
南京的活菩萨——威廉明娜·魏特琳
魏特琳在当时担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育系的主任和院长，是南京大屠杀开始后的几周里，在南京城内屈指可数的西方女性之一。
南京陷落前，魏特琳拒绝跟随其他美国人一起撤离南京。当学院的大多数人都逃离南京后，魏特琳成了学院的代理院长。她不辞辛劳，把校园改造成收容女性难民的避难所，并帮助中国伤兵撤离该地区。
1938年1月1日，魏特琳救下了一名被日本士兵拖到图书馆北面竹林中的少女。有好几次，魏特琳的英勇行为差点儿让她送命。许多日本士兵在她面前“既凶狠又不可理喻”，常常向她挥舞沾满鲜血的刺刀。
魏特琳在日记中写道：“在许多情况下，他们极具挑衅性，常常对我怒目而视，有时甚至手持匕首盯着我。”有一次，当魏特琳试图阻止日本士兵抢劫时，其中一个士兵竟拿枪对准了她。
有一次，她看到一个小男孩为保证自身安全，戴着象征日本的太阳袖章时，魏特琳责备他说：“你没必要佩戴这个太阳标志。你是中国人，你的国家还没有灭亡。你要记住自己佩戴这玩意儿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忘记。”
魏特琳一再激励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难民，永远都不要失去对未来的信念，她对他们说：“中国还没有灭亡，而且永远都不会灭亡。日本注定要失败。”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恶人，但也不会缺少好人。灾难面前，总有一些人如同光明的灯塔一样，给遭受战争破坏的人带来温暖和希望。
04
张纯如屡受威胁报复，最终被迫自杀
张纯如的这部《南京大屠杀》，一经出版便震惊了世界，迅速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被翻译成15种语言，轰动世界。
这本书究竟有多火？
据出版这本书的编辑苏珊·拉宾纳（Susan Rabiner）介绍说：
通常一本书的巡回签售会持续两星期，大作的签售是两个月，而这本书的签售持续了一年多。这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我们被迫把签售一再延长。这显示了这本书持久的热度。
这也是为什么说，没有张纯如，世界将不知道南京大屠杀。
张纯如让西方人都知道了，在中国也曾发生过一场不输于纳粹德国屠杀犹太人的惨案。
在记录受难者经历时，张纯如就曾对日军的暴行产生了不良身体反应。
很多次，我开始痉挛性地颤抖，根本停不下来，好一阵子都停不下来……后来我注意到我开始脱发，在梳头发的时候都会有大片的头发脱落。
书成之后，章初入不断遭遇日本右翼势力的报复和骚扰。
她不断地接到威胁信件和电话，这使得她不断变换电话号码，不敢随便透露丈夫和孩子的信息。
最终，张纯如患上了抑郁症。2004年，她在自己的车里开枪自杀，时年36岁。
05
在张纯如看来，南京大屠杀留给世人很多重要的教训。
第一，人类文明本身十分脆弱，如同白纸。
第二，权力在种族绝灭中所起的作用是非常关键的。
第三，人类心灵竟能如此轻易地接受种族屠杀，并使我们所有人都成为消极旁观者，在面对最不可思议的暴行时无动于衷。
毫无疑问，我们这一代人是幸运的，生在了太平盛世，没有战争，没有灾难，但这并不意味着和平是永久的。
我们不宣扬民族仇恨，但也绝对接受不了那些公然在南京街头穿和服的崇日、敬日的行为。
历史以血和泪的教训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能铭记历史，不能发愤图强，便注定会重蹈历史的覆辙。
唯有以史为鉴，自强不息，方能民族强大、国家强大、个人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