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们看了一部很特别的电影短片。
男主角是一名人形机器人。
他接到的指令是回到山西八十堡村,帮助一对老夫妻完成秋收农活。
在公路上,他遇到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老人身后的机器人没电了,他们只能孤零零地停在路边。
机器人帮助对方充好了电,还叮嘱了一句“照顾好老人”。
在雄伟的雁门关前,一对游客请机器人帮自己拍照,机器人拍完后说,“请帮我也拍一张”。
游客很震惊:“你们硅基人也要拍照?”
机器人认真地回答:“只有我经历了这个时刻,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来到八十堡村,老夫妻见到机器人,十分惊讶。他这一身银光闪闪的金属外壳,无疑与这田园牧歌式的农忙景象格格不入。
然而,机器人只做了一件简单的事,便得以令老夫妻卸下心防。
他张口说出了几句正宗的汾阳话。
夕阳里,机器人的手臂化成了镰刀,在金色的麦田里进行劳作。
最前端的现代科技,与最传统的农耕文明,两者并不违和,而是自有一种和谐并生的美感。
好吧,或许看到这里,你已经猜到了这部电影短片的导演是谁。
没错,这味儿也太正了。
这正是我们的贾樟柯导演所拍摄的《麦收》。
这是他职业生涯,首次尝试让机器人作为自己影片的主角。
自嘲用普通话就不会写剧本的他,在《麦收》里,也成功地让机器人主角说上了汾阳话。
不过,其实关于《麦收》,还有一个更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它完全是由AI技术来生成的。
是的,你没有看错。
这部作品里没有演员,没有摄影机,没有后期特效。
每一帧画面,全部都是由AI来进行视频生成。
就。
很震惊吧!!!
毕竟,从整个电影短片的完成度来看,《麦收》其实已经相当有“电影感”了。
你会看到一些传统的分镜方法,包括人物的正反打、演员的走位移动、场面的调度,都完全符合电影创作的逻辑。
镜头的运动也很丰富,不乏推拉、摇移、升格等等常用的摄影技巧。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物很“逼真”。
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业内共识。
在视频生成大模型领域,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关键难题:人物脸部特征难以保持。
也就是说,以往的AI视频生成,基本上没有办法塑造稳定的人脸。
但《麦收》克服了这个难点:人物保持了一致性。
为了让男主能说上山西话,贾樟柯导演还采用了一种新式的“对口型”技术。
也就是说,需要在生成视频之后再上传音频,并将音频的内容与视频人物嘴型同步。
可能这些对我们观众来说,都是很习以为常的东西。但对于现阶段的AI技术来说,都是很了不起的进步。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麦收》其实也有着另一种隐喻。
在短短的五六分钟里,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部人形机器人的公路片,也是一种未来的实验,一种人与AI共生的可能性。
机器人并非不通人性,只懂冷冰冰的算法。
他会享受生活,会欣赏沿途的山西美景,还会对老夫妻说上两句入乡随俗的汾阳话。
机器人也不是人类的工具,更不是人类的奴隶。他们是可以托付的朋友,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或许也正如AI技术之于电影创作——
AI技术没有那么“死板”,它也可以具备内容生产的创造力,具备空间和想象力。
而在未来的创作之路,AI技术不会仅仅只是一种工具。
我们更应该将其视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拥抱技术,才能看到更大的可能性。
《麦收》所展现的正是这种可能性。
要使得这一场实验得以发生,自然,离不开一个至关重要的“伙伴”。
那就是快手的自研视频生成大模型产品“可灵AI”。
贾樟柯导演的这部《麦收》,正是快手推出的“可灵AI导演共创计划”的九部作品之一。
可灵AI联合了九位业内知名导演李少红、贾樟柯、叶锦添、薛晓路、俞白眉、董润年、张吃鱼、王子川、王卯卯等,推出了九部具有实验性质的电影短片。
这九部作品,无一例外,全部都使用可灵AI进行视频生成。
聊完了贾导的作品,我们不妨也看看其他八部作品。
李少红导演的《花满渚》,是一部很美、很有个人风格的作品,也展现出了很鲜明的女性力量。
这部电影短片与她多年来在大小银幕的经典作品,构成了一次遥相呼应。
《花满渚》以其代表作《红粉》《橘子红了》《大明宫词》《恋爱中的宝贝》中的女性形象为人物基础,跨越不同的时空,进行了一种影像层面的叙事。
不同时代的女性,借由银幕而彼此关联,也让我们看到,她们自身其实正是命运的共同体。
她们不断地尝试跳出银幕,也正是在勇敢地挣脱束缚,挣脱自身的命运枷锁。
叶锦添导演的《快递员》,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部作品。
这部电影短片讲述了外星快递员莉莉的故事。
莉莉在星际之间穿梭,看到地球的过去和未来,经历了从寂静到觉醒的转变,也对生命和死亡有了新的认识。
故事其实相对很简单,但其开拓性就在于,用一种完全视觉化的电影语言,去探索了宇宙的拓展和生命的意义。
我们仿佛是在通过莉莉的眼睛,或者是通过AI的眼睛,重新去看到地球的衰亡和新生,也重新去构建我们的宇宙和世界观。
薛晓路导演的《喵心归处》是这九部作品里,唯一一部偏现实主义的作品。
这是一个关于爱和疗愈的故事,一个孤独的都市女性,收养了一只流浪的小猫。
娓娓道来的叙事,涓涓细流的情感,很温暖、很细腻。
而且,猫真的很可爱!!!!
超。可。爱。
俞白眉导演的《百鬼勿扰》,是一部很好玩的作品。
钟馗在浓雾山林中与各种妖怪斗争,有各种打斗、各种怪物形态的变换,也结合了很多中国古代的神话和传说的元素。
等于说,是用最前沿的AI技术,去做一个国风、国潮的探索。
最脑洞大开的,还是故事结尾:原来所有的这些打斗,都发生在手机里。
怪物们是来自不同app的通知和打扰,而钟馗则是手机的“勿扰模式”。
这样的一个反转,又把故事拉回到了现代,变成了一种日常生活的拟人化,也让我们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董润年导演的《新世界》,同样是一部叙事线很完整、完成度很高的科幻电影短片。
甚至完全可以说,它已经具备了一个长片叙事的框架。
女主角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小雅,在失去母亲后成为了孤儿,意外地来到了异次元的平行空间。
每一个平行空间都很可怕,都有着致命的危险。
有的世界里,游荡着小山一样庞大的怪物。
有的世界里,人类都变成了陶瓷般冷漠的“僵人”,而她如果不隐藏好自己,也可能会被吃掉。
这其实也是一种隐喻——在失去母亲后,小雅试图逃往的每一个世界,都是世界末日。
但就在最危险的一个平行空间里,她突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妈妈还活着。
于是,这里就变成了她的“新世界”。
张吃鱼导演的《最后的防线》,给人的感觉就比较硬核、“硬科幻”。
作品灵感来自于小说《保卫南山公园》,讲述的是高维生物袭击地球后,仅存的人类退居到亚洲内陆,在重庆展开自卫反击的故事。
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说,这是AI技术为我们构建的一种末世想象——影片中关于高维生物、重型机甲的视觉呈现,都相当宏大和震撼。
王子川导演的《雏菊》,就拍得很飞了。
如果你也看过他的电影长片《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就知道那也是一部很飞的作品。
所以这一次,在AI技术的加持之下,《雏菊》就更飞了,完全就是一次视觉轰炸。
作品围绕着计算机、机器人等现代科技产物与人类的关系展开,通过重复的蒙太奇、高速剪辑的镜头和风格独特的构图,制造了一种强烈的视听冲击。
看似混乱、无序、脑洞大开的镜头,其实正是在隐喻着世界的破坏和重建。
行星碰撞,工厂爆炸,森林变成废墟,世界迎来新的纪元。
人类每一次的技术变革,都是一次破坏和重建。而在废墟上盛开的雏菊,就是不败的创造力。
最后,王卯卯导演的《再见兔子》,则是一部非常童真的动画短片。
男孩因为学业的压力,在短短的下楼过程中,经历了一段奇幻的旅程,巨大怪物、无尽阶梯、天空中的血管、背景里的心跳……
这些都是在模拟人类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人类第一次面对世界的压力和恐惧。
动画是最适合发挥想象力的创作形式,而在AI技术的加持之下,创造力被插上了翅膀,也就更加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了。
纵览这九部电影短片,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惊喜」。
一方面体现在其视角和类型的多元。
有人立足于新世界、立足于想象中的赛博空间,有人将视角对准当代、对准我们的日常生活。
也有人从经典作品中汲取创意。《雏菊》的灵感来自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捷克同名电影,《最后的防线》灵感来自于小说《保卫南山公园》。
当我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去向AI描述一个世界的时候,AI也会用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式,来进行生成和生产。AI有无限的可能性。
惊喜也体现在,在这九部作品里,AI技术本身所展现的多元和延展性。
《百鬼勿扰》探索了AI和动作连接的可能性。
《新世界》里“少女跳跃平行宇宙”的视觉化呈现,可以说是脑洞大开。
而同样是科幻题材,《最后的防线》很硬核,《快递员》里虚无、空洞的多维空间,则是一种更具有风格性和哲学思考的视觉想象。
AI不仅可以立足于宏大的主题,也可以还原现实。《喵心归处》里动物的真实度、人物的细腻程度、包括都市景象的还原,都让人相当意外。
这其实也向我们说明了一点:AI技术能怎么用,完全取决于创作者自身。
作品的导向、风格取决于导演的设定。技术的审美、转化和实践,也取决于导演的需求。
AI有很多可能性。
而在AI电影时代来临之际,最为关键的,还是人。
于是,针对AI技术的变革,我们也迎来了一场至关重要的“人的对话”。
12月6日,快手在中国电影博物馆举办“可灵AI导演共创计划”首映仪式。
这是中国首个AIGC导演共创计划,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探索。
电影导演完全依托视频生成大模型,群体深度参与电影级内容创作。
这让我们看到了AIGC技术深度参与影视内容的更多可能性。
在首映仪式上,中国电影博物馆副馆长刘军、快手大模型产运负责人李杨、艺术家叶锦添、青年导演王子川及两位AIGC创作者,受邀进行了对谈。
我们会看到,功成名就的视觉艺术家,经历了一代又一代技术的变革,仍然在拥抱最前沿的科技,仍然对AI本身的创意潜能,充满好奇心。
而青年创作者们,则为AI赋予了一种革命性,他们甚至认为AI具有一种“破坏性”,就像是电影行业里攻城略地的“大杀器”。
尤其惊喜的是,国内著名的科幻作家陈楸帆也来到了现场,相当低调地以“普通观众陈先生”的身份,与创作者们进行了交流。
他们都从自身出发,谈到了对于AI的思考、探索和尝试。
实际上,可灵AI(Kling AI)已经“红”了很久了。
它是快手推出的新一代AI创意生产力平台,早在今年七月,就已经引起了世界范围的轰动。
在海外,其影响力并不亚于Sora。
连马斯克也在评论一则由可灵AI生成的视频内容时,判断表示:“AI娱乐产业正在发生飞速变化”。
他的预言正在被实现。
这次“可灵AI导演共创计划”,让我们看到了在影视创作领域,AIGC所能发挥的价值。
或许用目前的标准来看,这九部电影短片还远远算不上完美,但AI技术本身还处在高速发展的过程里。
它所展现的是一种可能性,一个尝试性的答案。
不必完美,已经为整个行业带来了变革的信心和希望。
AI已经不再是蹒跚学步的婴儿,它每一天都在成长,它所取得的成就令人瞩目。某种程度上,它是一种必然,它指向近在咫尺的未来。
我们也很敬佩这九位导演们勇于探索的精神。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使用AI进行过电影创作,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完全陌生的领域。
但他们愿意拥抱技术,拥抱变革,拥抱可能性。正如贾樟柯导演所说,AI不仅是一门技术,更是一个合作伙伴。
或许我们也是时候改变自己对于AI的看法,并且更加认真地思考,在影视创作领域,AI将发挥什么样的价值,而这又将如何改变我们对于创作、乃至于对于电影本体的定义和认知。
“可灵AI导演共创计划”的上线,不仅是一次新技术对影视创作和制作边界的积极探索,也让AIGC技术深度参与影视内容生产的路线图更加清晰。
变革,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