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春天,新中国成立在即,暂居在香山双清别墅的毛主席常常思虑到夜里很晚。5月份的一天,毛主席心里照旧盘算着北平的形势,难以入眠。他决定起身去城里看看。随后,一辆吉普车载着毛主席,秘书和警卫员朝着北平城里开去。
就在入城没多久后,一名化着浓妆,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在匆忙奔跑中,差点儿撞在了毛主席的车上。警卫员赶忙下车查看情况,却见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女子带着几个大汉,气势汹汹得赶到了年轻女子跟前。不顾年轻女子的求饶,几人便开始对她拳打脚踢。老鸨口中骂骂咧咧道:“好你个丫头片子,竟敢不听我的话”
警卫员见状,赶忙上前制止,老鸨气势不减,冲着警卫员喝到:“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轮不到你来管我的事。”
毛主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怒不可遏。
那么,这名老鸨为何敢如此嚣张?她的背后究竟是何人?这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又如何呢?想要揭开问题的答案,还要从建国前的北平社会面貌说起。
1949年1月,驻防北平的国民党华北“剿匪”总司令傅作义率部起义,麾下25万大军被收编,北平实现和平解放。但是,北平人民却并没有因此迎来真正安稳太平的日子。“东西南北”四大“霸天”盘踞在城内四个方向,在各自的地盘上聚众作歹,使百姓听而生畏。
这四个地头蛇都是青帮成员,在北平城内扎根颇深。蒋介石败退台湾后,在北平留下了很多特务分子,这些无恶不作的恶势力更是依靠国民党反动分子,做大自己的势力,成了北平百姓心中的大毒瘤。
“东霸天”名叫张德泉,绰号张八,在戏班子里唱过戏,练过武术,靠打架成了天桥东侧菜市一带的霸主。天桥民间曾有过一首歌谣:“天桥菜市两头洼,不怕别人怕张八。”在加入青帮前曾是国民党的一份子。老北平人中传言,张德泉只要在天桥上跺上一脚,周围的人就都跑光了。此人欺行霸市,对菜农及商贩敲骨吸髓,恣意调戏,奸污妇女,身上背着6条人命,可见罪恶之深重。
“西霸天”本名叫富德成,外号富六。他长期把持天桥西侧的地皮,对租地设场卖艺的艺人敲骨吸髓的勒索,并惯于奸淫女艺人。1937年,北平沦陷后,富德成和日本人勾结,大发国难财。靠经营暗娼,开设赌场,出卖华工,赚得盆满钵满。日本人倒了之后,富德成急于找到新的靠山,遂加入青帮,继续横行乡里。
“南霸天”小名叫孙五,本名孙振山,是天桥丹桂戏院的老板。敌伪时曾任天桥公平市场的里长。他仗势勒索百姓钱财,并有猥亵,奸淫女艺人的癖好。孙五和国民党反动派蛇鼠一窝,抢占地契和房产。胆小的对孙五望而生畏,乖乖地就将房产地契交了上去。试图挣扎一下的人,大都消失在了北平城。孙五大肆敛财,又用非法得来的钱财放高利贷,当地居民惶惶不可终日。之后,孙五创办鸿兴饭馆,有“活阎王”之称。
掌管北城的“北霸天”是青帮的老大,名叫刘翔亭。此人在抗战爆发前,开办了一个叫吉祥戏院的戏园子。但是经营不善,生意赚来的钱,不足以满足自己的挥霍。日军占领北平后,城里的百姓纷纷觉得黑云压顶,刘翔亭却趁机和日本人做起了买卖,吉祥戏院趁机转了运。刘翔亭也难逃猥亵,奸淫女艺人之癖,凡是在他的戏园子里唱过戏的角儿,大都深受其害。
以“东西南北”四大“霸天”为代表的青帮势力,最常干的勾当就是掳来清白少女,将她们卖进妓院。自1917年开始,北平城内大大小小妓院共有400多家,娼妓3500多人。这还只是明面上可见的。
而毛主席此次夜访北平,撞见的老鸨,其背后的靠山正是青帮老大--“北霸天”刘翔亭。横行惯了的恶势力,哪里知道,她这次撞上的毛主席的警卫员,怎么会吃她那一套呢?警卫员当即制服了几名大汉,将满身伤痕的年轻姑娘送进了医院,并对她做了善后安置。
这次偶然的撞见,让毛主席大为光火。新的国家政权即将成立,北平怎么能如此藏污纳垢?1949年3月,中共中央机关从西柏坡移师北平时,毛主席就对北平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兼北平市长叶剑英说过:“我们要把房子打扫干净。”这其中的深意,叶剑英心里很清楚。一个新的社会就要建立了,北平准备好了吗?
地主恶霸,反动会道门和国民党特务勾结,勒索百姓钱财,杀害国家干部,盗取国家机密,宣传迷信思想,纵火爆炸,煽动闹事,为祸一方。虽然解放军大部队不费一枪一卒就成功进驻北平,但是在城市最黑暗的角落里,众多青楼娼馆的灯笼仍在招摇,大批百姓仍生活的胆战心惊。
从进驻北平的那一天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清扫运动便同时拉开序幕。清扫运动是全面的,涵盖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城市卫生,社会风气等。其中,对社会风气的整治,很重要的一项便是对妓院的处置。
娼妓制度在中国存在了几千年,北平的八大胡同见证了它的兴衰更替。尤其是在民国期间,八大胡同俨然成了一个销金窟和各种利益的买卖场。想要铲除这罪恶的土壤,谈何容易?北平和平解放后,市政府就解决娼妓问题召开数次会议。叶剑英指示:“妓院如何处理,必须先派人了解情况,然后再制定相关的工作方针。”
在市政府的统筹下,民政局,公安局,妇联等相关部门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开始对全市妓院进行摸排。经过调查,很多妓院挂着“清吟小班”,“茶室”等清新脱俗之名行事。妓院旁边通常是赌场,烟馆聚集之地,如此一来,妓院内自然也是黄赌毒分不开。偷、拐、抢、骗、聚赌、贩毒、黑打手、皮条客,各种人渣在这都能见到。而在这种藏污纳垢之地,妓女又往往处于最底层,生存环境最凄惨。
毛主席深夜探访北平,亲眼目睹妓女遭遇之后,更是拿出了雷霆之势,一定要将妓院和其背后的势力肃清。
回到香山后,毛主席便召来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向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这股黑恶势力连根拔除,还寻常百姓安宁的生活。
兵贵神速,一场扫荡千年娼妓制度的战斗就要打响。
其实,在此之前,罗瑞卿已经在全国公安会议上提出过关闭妓院的决议。他在手稿中如是写道:“查妓院乃就统治者和剥削者摧残妇女精神与肉体、侮辱妇女人格的兽性的野蛮制度的残余,兹特根据全市人民之意志,决定立即封闭一切妓院。此系有关妇女解放、国民健康之重要措施,本市各界人民应一致协助政府进行治理。”
这个提议,几经易稿,在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被通过。北京市市长叶剑英表示接受大会决议,并保证立即执行。
为了确保一击必中,公安部门对妓院老板和邻家进行了严格管控,当即扣住了四百二十四人。随后,大规模的封闭妓院行动开始了。
1949年11月24日晚七点,三十七辆军用卡车雷霆出击,驶向前门外、德胜门外、朝阳门外、西郊、白房子以及东郊等各个妓院集中的区域。两千四百名指战员奔赴各个指点地点,晚八点十分统一行动。各个胡同口由解放军战士和各管区民警把守,工作人员对妓院进行查封,对妓女进行集中安排。全市二百三十七家各类妓馆就此成为历史。一千三百零三名妓女被运往增设在韩家潭和百顺胡同的八个妇女生产教养所。
为了安抚妓女的情绪,行动开始前,工作组便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对妓女要以姐妹相称,并向她们讲明政府的解救政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些妓女们,长期受到老板的蛊惑,对毛主席的队伍抱有很大的误解和敌意。
我们党向来是做群众工作的一把好手。在北京市妇女联合委员会副主任杨蕴玉看来,这群烟花女子是极可怜的人,是动荡时局下的牺牲品。经过耐心不懈的努力,大部分染病的妓女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同时,党中央积极解决她们的就业问题,培养她们的一技之长。
一九五零年,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了影片《烟花女儿翻身记》,全方位地展现了八大胡同中的辛酸恨和血泪仇。片中的很多妓女形象是由解放前真实的风尘女子出演,在银幕上,他们重现着当年卖笑的场景,而在银幕下,很多女孩儿却是一边演一边哭。
这些原本怀有敌意的女性,渐渐成了拥护新政权的生力军。
而“东西南北”四大“霸天”, 则在公审大会上全部被判处死刑,当场枪决。北平百姓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安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