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帝哥想说说胡耀邦和聂卫平之间的故事。胡耀邦生前曾对聂卫平说:“我们两个是忘年之交。”聂卫平也曾说:“我对耀邦叔叔好,并不是因为他是中央首长,其实我和他的来往在他不当总书记时比当总书记时多得多。他当总书记时,我只有两次到北戴河和他一起度假,而他不当总书记后,我跟他去了多次,时间也长得多。”
胡耀邦
1985年,刚刚获得1984年亚洲杯亚军的中国队在主帅曾雪麟率领下,第三次向世界杯发起冲击,中国队在世界杯预选赛的第一阶段连续赢了几场球,只需要在5月19日对香港队的比赛中打平,即可获得小组出线权,进入第二阶段的比赛。
5月19日这天是星期天,下午3点,聂卫平来到人民大会堂陪邓小平、胡耀邦等人打桥牌。胡耀邦在打牌时问聂卫平:“你对国足今晚对香港的比赛怎么看?”
聂卫平听后回答说:“晚上的比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们比香港水平高得多,而且打平就可以出线,我估计我们最少赢两个球。”
胡耀邦听后马上警觉了起来,他又问聂卫平:“你这种想法代表多少人?”
聂卫平不假思索地说:“我估计所有的体委负责同志都是这种想法,国家队和我的看法类似,我认为这个判断是很客观的。”
邓小平和聂卫平打桥牌
胡耀邦听后放下牌,认真地说:“大多数人有这种思想就很危险,输的可能性很大。”他说完后,又让秘书给体委负责人打电话,说这场球不见得肯定能赢,要做好输球的准备,特别要防止群众闹事,并要体委负责人与北京市公安局提前联系。
聂卫平却很不以为然,他心想:你耀邦叔叔不是总讲实事求是、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吗?你今天可就有点外行了,这球还能输吗?你怎么能让人做这种准备?
晚饭后,胡耀邦提议不打牌了,回去看球,大家就散了。聂卫平回家后看了这场比赛,结果果然和胡耀邦预料的一样,国足以1比2输给了香港队,只列小组第二名,未能进入第二阶段的比赛,当天晚上也确实有群众上街闹事,有人还放火烧了汽车。
这场比赛支持香港队的球迷
事后胡耀邦对聂卫平说:“那天我的秘书打电话告诉体委负责人后,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和北京市公安局联系,结果事件发生后,由于事先安排的警力不够,搞得非常被动。”
通过这件事,聂卫平由衷地感叹:“耀邦叔叔就是高,在全国大多数人的脑袋都在发热时,他却保持着高度的冷静,他不仅预测在那种过热的情况下有可能输球,而且看到由于当时物价上涨等原因,社会产生了不安定因素,很有可能会有人借着输球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果然这些被他言中了。”
胡耀邦生前曾送给聂卫平一瓶茅台酒。据说茅台酒厂发现了两瓶最古老的酒,一瓶送给了邓小平,一瓶送给了胡耀邦,送给邓小平的酒他已经喝了,送给胡耀邦的这瓶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酒,显得更加珍贵。胡耀邦知道聂卫平爱喝酒,就把这瓶酒送给了他,聂卫平也舍不得喝,就收藏了起来。
有一次,聂卫平与足球界的戚务生、徐根宝等人在一起吃饭,大家谈到世界杯的出线问题时,都很感慨,聂卫平乘着酒兴说:“如果中国队能冲出亚洲,参加世界杯,我就拿出胡总书记送我的那瓶茅台酒来为中国队庆功!”大家听后都非常高兴,表示一定要冲出亚洲。
聂卫平喝酒
后来聂卫平将此事告诉了胡耀邦,胡耀邦听后也激动地说:“好!但愿有一天能拿出这瓶酒为中国足球队庆功,了却我们的心愿!”
这天胡耀邦又送给了聂卫平一瓶虎骨酒,这瓶酒也颇有来历:50年代初,高岗在东北亲手打死了一只老虎,他用老虎的骨头泡了一坛酒,并送给了毛泽东,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毛泽东叫人把这坛酒埋在了地下。几十年以后,当年埋酒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这件事似乎也已被人遗忘,直到毛泽东去世后,工作人员在清理他的遗物时才发现了这坛酒。后来这坛酒被分成十几瓶,分别送给当时中央的老同志,胡耀邦也分得一瓶,但他却将这瓶酒送给了聂卫平,怎能不令聂卫平深深感动?
后来有人听说聂卫平有这瓶胡耀邦送他的茅台酒,要出100万元购买,聂卫平却没有答应,因为对他来说,这瓶酒的价值绝不是能用钱衡量的。
胡耀邦去世后,聂卫平每次去江西,都要到他的墓地看看,给他送个花圈,以寄托自己对耀邦叔叔的不尽哀思。
胡耀邦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