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文艺片在这两年又重新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上受到全球关注。今年的多伦多国际电影节(TIFF)展映了贾樟柯导演的新作《风流一代》,这是该片今年在戛纳首次亮相后,在北美的首映。
此外,贾樟柯的妻子女演员赵涛也收到了TIFF颁发的致敬奖。但在国内上映同时也存在着一系列潜在的问题——没有足够多满足放映规格的影厅、高昂的影片制作和宣发费用、观众的观影习惯。
文字/编辑:陆钰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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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缺影院,全国12,000家影院有超过86,000块银幕。但是却缺少专门进行艺术放映的影厅。对于一件影像作品而言,向更广泛的受众传播是尤为重要的。全国艺术电影联盟(NAAC)——由中国电影资料馆于2016年发起——如今已经在311座城市拥有超过2600家影院3100块银幕。但这些还是以商业影院为主。
尽管如此,近年来仍然有国产艺术电影以独特的票房脱颖而出。
由贾樟柯监制,王晶导演的《不止不休》票房收入为790万美元(5640万元人民币)于2020年在威尼斯和TIFF首映;然而孔大山导演的《宇宙探索编辑部》票房收入为940万美元(6720万元人民币)2021年在平遥国际电影节首映。这两部处女作艺术片票房被认为是特例——考虑到它们在电影节首映和院线上映之间具有时间差。
《河边的错误》(魏书钧导演四年内在戛纳首映的第三部影片)在2023年10月上映后,在国产艺术片中创下历史新高——票房收入4330万美元(3.09亿人民币),并收获超过700万观众。
国产艺术片面临市场高风险
在像中国这样地域广袤的国家,分销投资具有极高的风险。《河边的错误》出品人、杭州当当影业的CEO唐虓珲说:“艺术片和商业片之间的制作和宣发成本差异可能没那么大,但票房差距却很大。对于发行商和影院运营商来说,将资源分配给商业片以获得更高票房的回报是必然。”
这部影片由余华的同名小说改编。同时也标志着杭州当当影业在注重文学改编的同时首次接触到院线电影的发行。中国市场的规模也意味着复杂的分销系统通常涉及多方。
“影片上映后最重要的是做好营销。如果观众对于影片内容没有得到恰当的正面理解将对票房产生极大的影响。”唐虓珲说。故事中的所有元素本来可以将《河边的错误》定位为悬疑、犯罪类影片但团队最终冒着风险将其定位为艺术片。
中国观众偏向于将一部没有喜剧、动作或惊悚等强烈类型元素的影片称作戏剧,但将这部影片定义为艺术片进行营销甚至比戏剧更小众。最终这种极端的定位方式得到了回报——吸引了更多独特的受众群体,并且他们认为制片方和发行方对于观众是真诚的。
抛开院线,流媒体平台提供了替代发行。顾晓刚导演的《春江水暖》在2019年戛纳电影节闭幕后,跳过院线窗口,2020年在爱奇艺推出。2023年顾晓刚导演三部曲的第二部《草木人间》在东京国际电影节展映。与第一部不同,《草木人间》4月在院线上映并收获票房1680万美元(1.2亿人民币),维持了国产艺术片在市场上的地位。
冯都导演的纪录片《密语者》入围了奥斯卡,2022年在BFI伦敦电影节上展映,两年后于今年的八月底通过艺术片和纪录片专业发行商上海Elemeet Network Technology在国内发行。
Element 转向了一种不同的营销方法——让观众有机会提前预览并且筛选。感兴趣的观众可以通过平台在线筛选预览放映的放映时间地点和影厅大小。到面向记者发布时,已经举行了40多次的预览放映,由于这是一部女性题材的影片,发行方还专门设置了一些女性专场放映。
Element的宣传主管说:“这种方法最适合有制作和发行限制的非商业片,提前预览让我们找到受众目标来进行口碑传播和媒体报道。”
《人海同游》2023年在釜山国际电影节获得新浪潮奖提名并且在今年六月份中国电影资料馆江南分馆开幕式上展映。江南资料馆是中国电影资料馆在北京以外第一家分支机构。
《人海同游》的制片人莫晶晶说:“发行电影比制作电影要难得多。直到如今我们才发现很多发行公司是不愿意承担艺术片的发行费用的,这对于制片方而言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莫晶晶能够从广东地区获得发行资金是因为影片主要取景地位于广东并且影片以宣传粤语和地域文化为主。
国产艺术片的场地优势
影片本土化也可以为票房带来优势。例如邵艺辉导演的处女作《爱情神话》由于在此之前上海方言在影视作品中很少被使用,在2021年底大获成功。上海地区票房占据了总票房的40%(2.6亿人民币)
《爱情神话》是在电影节的创投环节获奖后由麦特影业投资开发并制作。
2020年开始麦特影业每年都颁发10万人民币奖金的创投奖项。自2018年来制作发行了许多院线项目。包括龙飞今年四月在北京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三个奖项的影片《走走停停》等一系列影片。
麦特影业的联合创始人兼制片人说:“年轻观众的参与度将改变市场需求和电影放映安排。拥有艺术影院固然会为艺术片提供支持,但讲述好一个故事仍然是艺术片进入商业市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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