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西方学者眼里的“史记”,是一部不可信的文献,因为上面记载了一些超自然力量。比如,美国《远东经济评论》刊文否定《史记》为信史,一个关键理由是:《史记》提到“商的第一个王是其母亲踩到大鸟脚印而受孕”,是超自然的神话传说,不足为信,因此史记不可信。

某人有九个大优点,但因为有一个小缺点,于是乎就能全部否定此人?以一点否定全面、或以偏概全不可取的道理,相信西方学者不可能不懂,但偏偏煞有介事的以此否定史记,只能说是有意为之,刻意否定史记、刻意否定中国历史。

其实,我们都知道史记不完美,甚至其中一些记载已被推翻,但所谓“瑕不掩瑜”也,总体而言史记是一部标准的信史,记载的内容基本都是可信的。近几年来,陕西考古取得重大发现,就揭开了“汧渭之会”的谜团,史记又一记载被印证。


秦国汧渭之会何在?

据清华简记载,秦人祖先最初应在山东(商末或有一批已经西迁山西,另山东济南莱芜发现嬴城遗址,应为秦人祖先始居地之一),周初周公东征击败商朝残余,将秦人祖先迁徙到了西部。其中,秦人祖先是飞廉之子恶来,赵人祖先是飞廉之子季胜,因此秦赵同源同祖。

最先发达的是季胜后代,被封在赵地,恶来后人或攀附之,于是秦始皇等也称“赵氏”。周孝王时,恶来后代非子擅长养马,得到了周孝王的欣赏,后来被封为附庸,辖地方圆50里。从非子开始,秦人逐渐强大起来,秦襄公时因为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邑有功,而被封为诸侯。


秦襄公去世之后,秦文公继位,在公元前763年,秦文公带700人东猎,一路驰骋到“汧(qiān)渭之会”,史记秦本纪对此有明确记载:秦文公四年,至汧渭之会。曰:“昔周邑我先秦嬴于此,后卒获为诸侯。”乃卜居之,占曰吉,即营邑之。

所谓“汧河”,是“千河”的古称,渭河左岸较大支流之一。因此,顾名思义,“汧渭之会”应在如今千河与渭河交汇之处。笔者在此多说一句,“周原遗址”表明西周“宗周”在宝鸡,其中防御重点之一是千河河谷,考古发现河谷北端有大量西周遗址,但西周末年这条防线从南到北应该都崩溃了,千河河谷极有可能是西戎灭亡西周的进军路线。

但问题是,秦人多次迁都,有“九都八迁”之说,从甘肃天水一带逐步东迁,史载是在“汧渭之会”待了50余年,最终定都咸阳,这也导致“汧渭之会”慢慢没落,直至废弃,那么由此就有两个问题:其一,秦文公有没有定都“汧渭之会”,其二“汧渭之会”到底在哪?


印证史记又一记载

2014年,在陕西宝鸡高新区千河镇魏家崖村,村民取土时发现一座春秋早期的墓葬,里面有鼎、簋、壶、盉等很多陪葬品。更为重要的是,魏家崖村恰好位于汧渭东夹角,而且出土的器形都是秦人风格,于是立即引起考古专家注意。那么,魏家崖村是不是历史上的“汧渭之会”呢?

2021年,考古专家魏家崖进行再次调查,发现城墙遗迹等,确认下面有一座城池。于是,从前年开始考古挖掘,发现了春秋早期城址、夯土建筑、高等级秦人墓葬、车马坑、围沟、手工业遗存等,面积约百万平方米,春秋早期为繁荣期,年代从龙山时期延续至汉代,但以春秋时期秦文化为主。


总之,“魏家崖遗址”说明这是一处位于汧渭之交的秦人都邑性城市,繁荣年代主要集中在春秋早期等等,与史书记载高度一致,因此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教授梁云指出:“基本可以确认魏家崖遗址是秦都邑‘汧渭之会’。”

反过来说,“魏家崖遗址”也证实史记没有胡说八道,而是记载的非常准确,只是具体位置因为“汧渭之会”没落、直至被废弃而不为人知,从而成为千古谜团。有人会说,“汧渭之会”具体位置都成谜了还说史记准确?其实,司马迁时“魏家崖遗址”还没被废弃,他说“汧渭之会”就是具体位置,但后来城池被废弃,兼之地名不断变化,导致后人搞不清具体位置了,这不是司马迁的问题。


最后,考古发现的“魏家崖遗址”,印证史记上的“汧渭之会”,说明中国史书的可信度极高,绝非西方可比。其实,如果用史载与考古二重证据法检验西方历史,公元1500年前的大部分历史,可能都不可信,至少说不能确信,当然笔者不是说某些历史不存在,只是不能确信。

参考资料:《光明网——又一座秦国都城!陕西最新考古发现!》、《史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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