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0月26日,人民解放军进入拉萨,古老的青藏高原改天换地。对于西藏农奴制的废止,国家则是采用了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直到1961年才彻底根除。
之所以如此费劲,是因为西藏的农奴主们,在解放后仍然不肯放弃特权。双方的较量,甚至酿成了一场叛乱。为何这些人如此执着于农奴制?农奴制下的西藏人民,到底有着怎样的境遇呢?
西藏与中原地区的交流,始于唐朝。在那之前,这里一直处于一个半封闭的状态,并因此衍生出了自己独特的宗教体系——苯教。苯教是一种古老的萨满宗教,在远古时期也曾经崇尚过血祭。后来,虽然佛教进入了西藏,并且和苯教融合,产生了密宗,但是仍然没有摆脱血腥的色彩。密宗很多的法器,都是用人骨制成的;很多的密宗佛像,也都呈现“愤怒像”,看上去狰狞无比。
西藏逐渐依附于中原王朝,但是,中原王朝的官员,却很难在这里形成有效统治。因为西藏地处高原,中原的兵力难以到达这里,所以西藏的地方势力,一直比中原的统治者实力要强。
双方在这里,实际上是一种合作关系。西藏的那些地方势力,又逐渐通过与僧侣的合作,产生了一种政教合一的统治体系。
于是,西藏地区逐渐产生了所谓的三大领主,也就是官员、贵族和上层僧侣。他们只占西藏人口的5%,却几乎垄断了西藏的全部土地和大部分牲畜。剩下的人口中,还有5%左右,属于自耕农。余下的90%,则是最底层的农奴。
农奴是一个独有的概念,其地位处于中原地区的奴隶和佃农之间。他们没有自己的土地,也没有自己的农具,只能依附于农奴主。也正因此,他们还没有人身自由,可以被农奴主用来交易。根据各自的生活方式不同,他们又被分为差巴、堆穷、朗生、烟火户等几种。虽然称呼不同,但是农奴的身份却是相同的。
旧时代的西藏,曾经颁布过两部法典,分别是《十三法典》和《十六法典》。这两部法典,实际上就是以法律形式,固化了农奴主与农奴关系的文件。其中明确规定,人分为三六九等。而作为下等人的农奴,其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农奴主可以随意打伤、甚至打死农奴,而不用负责任;而农奴若想反抗,则会遭到政治和宗教的双重打击。
农奴靠给三大领主种地为生,但是每年收成的绝大部分,被当做租税交给领主。同时,他们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和“差”。有的时候,“差”的强度,要远远超过他们的主业。只要领主要修桥盖楼,农奴们就要去无偿劳动。如果活儿干得稍微慢一些,还会遭到领主的殴打。
生存环境不好,能不能离开呢?在制度上,领主确实给农奴的离开开了口子。只要他们呈上申请书,并且领主落印批准,农奴就可以离开。但是,这些申请通常是不会被允许的。
但在没有领主允许的情况下,农奴如果私自逃跑,那么一旦被抓回来,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残酷的肉刑。所以西藏的很多农奴,都是缺手缺脚的残疾人。
解放后,曾经有一个农奴讲述了自己的悲剧。他表示,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吃饱过,每天的伙食仅仅是两勺糌粑;他小的时候住在牛棚里,而长大一些则是在庄园里露宿。
每到冬天,他就会在酷寒中挣扎,彻夜难眠。相比之下,他倒是觉得牛棚更暖和些。他是一位朗生,也就是领主的家奴,待遇在农奴之中算是好的了。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吃不饱穿不暖。如果生了病,他也得不到治疗,只能听天由命。
事实上,西藏的农奴,还不如牦牛受领主的重视。牦牛在宗教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所以即使死了,也会被领主掩埋,入土为安;但是,农奴如果死了,则只能得到一捆干草。
领主的手下会用干草把尸体包起来,然后一起扔到乱葬岗。至于农奴的子女,自然是会成为下一代的剥削对象。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得到一捆干草的农奴,还算是幸运的。
大多数农奴一旦衰老或者生病,就会被领主交易出去,以省去处理尸体的步骤。很多农奴都是在交易之后,死在了去新领主家的路上。
领主们虽然残酷地剥削农奴,但是也清楚这些人身上蕴藏的力量。所以,他们利用宗教的轮回转世之说,编织了一套控制农奴的谎言。领主会对农奴们说,他们之所以受苦,是因为前世作了恶。
正所谓业报轮回,报应不爽,一切都是注定的。而如果他们敢于反抗,那么下辈子就会遭遇更悲惨的命运。在这种说辞的哄骗下,农奴们根本不敢对领主说不。
农奴制在西藏,已经存在了数千年,和这里政教合一的统治体系早已密不可分。但是,在解放军进入西藏后,却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压迫继续存在。但是,如何能让那些领主,放弃既得利益呢?这是一道相当复杂的难题。
当时,率领第十八军进藏的张国华将军,就是这样一位解题者。他从部队进入昌都开始,便经常去走访那些领主和活佛,对他们宣传党的政策,让他们恢复农奴的自由。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哪个领主能老老实实地解散自己的庄园?面对张国华的拜访,他们中客气的还能说说话,不客气的直接就下逐客令赶人。张国华每次吃了闭门羹后,都会诚恳地再次拜访,直到对方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才罢休。靠着这种诚恳的态度,他争取了不少领主,这些人都让自己手下的农奴恢复了自由。
在解放农奴的同时,张国华将军还做了一件意义深远的事。他从1951年开始,便不断在西藏各处开设小学和中学。1958年,他甚至亲自担任了藏区的第一所高校西藏公学的校长。
这些学校的招生范围,不再仅限于领主家庭,还扩展到了农奴的孩子。在这之前,西藏的教育资源是被领主垄断的。解放军的到来,不仅让农奴恢复了自由,还打开了他们的精神枷锁。
如果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张国华和自己的工作组,绝对可以用和平的方式,来彻底解决农奴问题。但是,外部的敌对势力,却始终对西藏虎视眈眈。在他们的挑唆下,部分思想顽固的领主对党的政策阳奉阴违。
后来,他们还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人民议会”,公然要求解放军撤走。1959年3月,他们甚至发动叛乱,想要搞武装割据。只不过,随着解放大军的攻击,这场叛乱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1961年,叛乱彻底平息。这也就意味着,农奴制在西藏地区的彻底结束。
翻身之后,农奴纷纷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过上了此前从没想过的生活。当年领主家的“朗生”次仁拉姆,在得到了政府分给的农具之后,与另外的11户翻身农奴组成了互助组,共同进行生产劳动。
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多,农具数量也不足,但是仍然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了自力更生的金光大道。后来,次仁拉姆还成了全国劳模和三八红旗手。曾经暗无天日的农奴,永远地告别了受剥削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