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乡,一位曾经被低估了的文史大家

虞云国 陈子善 江晓原 陈引驰

周立民 严晓星 联袂推荐

五光十色的北京宣南,纷繁迷人的近代掌故


书 名:《宣南秉烛谭(图文精选本)》

丛书名: 邓云乡集

作者:邓云乡

书号:978-7-101-16734-4

出版时间:2024年8月

定价:69.00元

开本:32开

装帧:布面精装带腰封

字数:130千字

页码:295

CIP分类:I267.1

主题词:邓云乡;老北京;北京地方文化;北京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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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随笔/畅销书

编辑推荐

1.邓云乡谈掌故,重现北京历史场景。宣武门外在明清便是人文荟萃的所在,邓云乡曾住右安门里仁街,确是宣南人。古人秉烛夜游,邓云乡化用“秉烛”,虽书名为“宣南秉烛谭”,实则是谈旧京文事的掌故小品。他将清末民国时期的北京掌故融于质朴细腻的文字中,使得读者能够深切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历史波澜。书中描写的关于老北京的人物、历史、风俗故事,如光绪治病、皇上过年、女大学校长……娓娓道来,感觉有如电视剧般精彩,幕幕近在眼前。

2.营构出难得一见的史诗氛围。邓云乡是掌故学家、“红学四老”,少年时在北京成长生活,讲的那些民俗以及民俗背后的故事,是生活的灵动的。他对民国掌故,尤其是北京的民国掌故非常熟悉。《宣南秉烛谭》不仅仅讲民俗,更讲了许多与宣南地区有关的人物;既讲了当时的一些制度和知名人物,也讲了当时北京南城的那些普通人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从而为我们营构出那个光凭时间、地点、人物这些历史“硬件”所无法感知的时代氛围和史诗气息。

3.精选代表篇目,精配相关图片,再现北京近现代历史。《宣南秉烛谭》原有文章130篇,本次重刊,改为小开本,精选其中充分代表北京历史文化气质的文章42篇,并以随文、彩插的形式配图近60幅,以收图文并茂之效,方便读者快捷掌握全书精髓,感受北京历史文化魅力。

内容简介

邓云乡少年时在北京成长生活,他与我们秉烛夜谈,细数北京宣南地区的历史和文化掌故,从慈禧、光绪、袁世凯等风云人物到龚自珍、章太炎、梅兰芳等文化大家,从发生在学术殿堂的名人轶事到饮食起居的街巷生活,一路娓娓道来,往事如在目前,弥漫着浓郁的史诗气息。

作者简介


邓云乡(1924.8.28—1999.2.9),当代著名作家、民俗学家、红学家。1936年初随父母迁居北京,194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56年因工作调动定居上海。撰写了多部有关旧京遗事、燕京风物、北平民俗等方面的作品,被谭其骧先生称为“不可多得的乡土民俗读物”。同时,长期从事《红楼梦》研究,以着重生活风物、服饰饮食等考证著称,更因《红楼风俗谭》一书成为87版电视剧《红楼梦》唯一的民俗指导。一生著述颇丰,主要有《燕京乡土记》《文化古城旧事》《宣南秉烛谭》《红楼风俗谭》《红楼识小录》《红楼梦导读》《草木虫鱼》《云乡话食》《云乡话书》等,均已收入中华书局2015年版《邓云乡集》。

专家推荐

虞云国:

文史大家邓云乡先生出身书香门第,久寓文化古都,交游耆旧名宿,历经世变沧桑,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学殖深厚,腹笥丰盈,出入古籍今典,融会目睹亲见,多识于草木虫鱼之名,谙通于饮食厨馔之道,红楼说梦不啻独张一帜,燕京谈往堪称如数家珍,独运妙笔,撰为美文,砚耕勤奋,著述宏富,不仅见重于学术圈,而且驰誉于读书界。为契合当下阅读风尚,特选其集中引人入胜的文章,插配与行文相映成趣的图像,推出图文精选系列的《邓云乡集》。涉及的专题雅俗共赏,说掌故娓娓道来而见著者才情不凡;适应的对象少长咸宜,长知识应接不暇而令读者开卷有益。

陈子善:

邓云乡先生是我敬重的文坛前辈。在我看来,邓先生热情诚恳,尤其关爱后学。而他的文字和他的为人一样,清澈坦诚,不板着面孔,不居高临下,而是娓娓道来,真切地写出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平等地与读者朋友交流。邓先生是北方人,对北京的风土人情情有独钟。他著述丰硕,其中相当部分就是写北京的。他迷恋北京四合院,在他笔下是那么生动鲜活,充满烟火气;他又是研究《红楼梦》的专家,写《红楼梦》的书一本又一本,开了深入考证红楼风俗的先河;他还费了不少心血,以鲁迅日记为线索,旁征博引,写下了《鲁迅与北京风土》,填补了鲁迅研究的一个空白。……总之,若说邓先生是独树一帜的掌故家、散文家、红学家,决不是过誉。

江晓原:

邓云乡的文化随笔,学养深厚,题材广泛,心态平和,文笔隽永,广受好评。作者虽信马由缰,拉杂言之,读者仍兴味盎然,读之忘倦。其著作2015年由中华书局出版,凡17种,卷帙颇繁。此次中华书局推出图文精选本,自每种中精选内容,小册在手,图文并茂,阅读弥增快感。读其书,长知识,广见闻。作者于帝京风物,尤多留意,沧桑之感,时见笔端……

陈引驰:

邓云乡先生笔耕不辍,多为短章,汇聚成书,转成宏著;正是因为这样的写作特点,加上他的文字质朴而有味,读者开卷有益,任意翻开一页,便能乐而忘倦地看下去。更重要的是,邓先生对于北平旧日的风物民俗,极为熟悉,这种熟悉,既由时时留心文献而来,也缘自早年的生活体验和终其一生的念念不忘;他许多有关《红楼梦》的文字,秀出时贤之处也正在风俗方面——通过邓先生的文字,我们很容易进入具体、可触的生活场景中,无论这种生活场景是真实历史的,或是文学虚构的。

周立民:

邓云乡学识广博,天文地理、节令习俗、红楼鲁迅,无所不谈,每谈无不兴味盎然。有人以“红学家”“民俗学家”称他,相对那些标准的学术著作,他的文字几乎都是学术随笔,读惯了那些模式化的高头讲章,邓先生的文字融化了学术的块垒,从细处见大学问,别开生面。于是,旧京的衣食住行、春夏秋冬、习俗礼制,在他的笔下都复活了,对旧京及其文化的依恋,使其文字有情感润泽,落入当代人心间亦不隔膜,反而有春风化雨的感受。此时,我们又会发现,邓云乡所讲没有脱离人们的日常生活,这是关于生活文化的叙述,它让我们对自己最为熟悉的生活有了重新打量和认识的契机。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品味、享受,不应当只停留在物质、欲望的层面,还应有更高的文化认知和感受。——邓云乡的作品无疑是引导我们重识日常生活、感受生活之美好最难得的读物。

严晓星:

邓云乡先生有着多重身份:红学家、散文家、美食家等等,而我最看重是掌故家。他跋涉在连接传统与当代的特殊年月,“有一代人的心史,就有一代人的掌故”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就在掌故中穿梭,与掌故生活在一起,万物皆成掌故。学识渊博,文笔又极好,春雨青灯,水流云在,旧家气息,时代沧桑,无不摄入笔底,激起一代代读者的心头微澜。

目 录

钦差大臣的旅程

黄仲则与宣南

刘墉与和珅

宝月楼

光绪治病

皇上过年

谭延闿与北京

圆明园与李鸿章

谭嗣同诗

龚定庵出都

讽刺诗

关于瑞澂

太炎先生五题

袁氏父子诗

寒云艺事

皇子数“爸爸”

学人刘师培

蔡松坡之死

陈师曾诗与印

风俗画小议

弘一法师李叔同

女大学校长

吴梅词学

《南唐二主词》

俞粟庐水磨腔

“旧王孙”书画

熊凤凰

郁达夫与北京

从“断魂枪”谈起

名人与名伶

梅、程师缘

马连良与卓别林

晚年赛金花

小凤仙轶事

旧时北京的会馆

南锣鼓巷思旧

故宫标卖黄金器皿经过

古玩铺

香山饭店

城南情调

城南游艺园

瀛台思古

精彩章节

太炎先生五题·龙泉寺

辛亥革命之后,北京政党有进步党、共和党等。共和党黎元洪是理事长,章太炎先生是副理事长,民国三年春天,他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到北京来主持共和党党务。住化石桥共和党本部。他在上海写文章反对袁世凯,共和党内有郑、胡二人得袁世凯巨款,提议要太炎来京主持党务,实际是为便于控制他。后来共和党虽然发现郑、胡二人阴谋,登报开除其党籍,但太炎已被监视。监视的人都是袁世凯命令陆军执法处长陆建章派的宪兵,共四名,说是保护,实则监视,虽然一次被太炎发现,操杖赶跑,但这些后来换了便衣,依旧来监视。太炎穷愁抑郁,使酒谩骂,毫无办法。本来经黎元洪与袁世凯商量,想年拨经费十五万,组织一文化机关。而太炎先生开列预算非七十五万不行,最后谈判决裂。后来讲了一个时期学,还想离京,但都未走成。便去总统府见袁世凯,梁士诒接待,被骂走了,把接待室的器物都砸碎不少,结果闹到下午五时多,陆建章进来骗他总统公事忙,让您久等,很抱歉,现在可见总统,出来,上了马车,被骗到南下洼子陶然亭西北的龙泉寺,由一月中旬直到六月中旬,前后有半年之久。轶事颇多,现在旧事重提,仍是很有意义,亦可见其风骨,颇足为异代表率也。

被幽于龙泉寺的第二天,袁世凯派他的二皇子袁克文,亲自带了锦缎被褥,送到龙泉寺。太炎先生在房中听到外面有人声,而且在窗户缝中窥视,便撩起帘子一看,原来是袁抱存(克文字)送被褥。太炎先生想出妙法,跑到屋里,点燃一支香烟,把被褥一个、一个地烧了许多洞,扔在院中对袁克文说:拿走。这位“太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去了。

当时袁世凯的京师警察总监是吴炳湘。吴炳湘派了“暗探”冒充“门房、厨师、扫地听差”到龙泉寺监视太炎先生,先生遣随身仆人外出送信,被“门房”所阻,外面追踪而来探视的客人亦被阻于门外,不容会晤。先生便对这些所谓“门房”“听差”等厉声呵叱,并令其具结写“保状”,保证以后不再如此无理。但是这些喽罗都是“奉命”办事,挨骂之后,总是说“奉长官令”,弄得太炎先生没办法,给吴炳湘写了封长信,说他们是“卿等所为,无异于马贼绑票,而可借口命令乎?自作不法,干犯常人,而可言防卫者性气太甚乎?”因为太炎先生要把吴所派的密探赶跑,吴便派了四五十个警察来示威。太炎看其举止可恨又可笑,在信的结尾嘲之云:“昨者以斥退役人,卿遣巡警四五十人一时麇集,此不足以耀威,乃适形其暴乱耳……反不得不胡卢一笑也。”

太炎先生被“囚禁”时,身无长物,不名一文,一切生活费用,均受吴炳湘挟制,日夜思虑,生活大失常态,常常到夜间两点钟才睡,或者通夜无眠,有时睡到下午二时才起身,平素曾学过佛家坐禅,即静坐,在此亦不能实行了。但学问却有进步。《家书》曾云:“迩来万念俱灰,而学问转有进步,盖非得力于看书,乃得力于思想耳。”

袁世凯派人把章太炎囚在龙泉寺,手谕陆建章八点,即:一、饮食起居用款多少不计;二、说经讲学文字,不禁传抄,关于时局文字,不得外传,设法销毁;三、毁物骂人,听其自便,毁后再购,骂则听之;四、出入人等,严禁挑拨之徒;五、何人与其最善而不妨碍政府者,任其来往;六、早晚必派人巡视,恐出意外;七、求见者必持许可证;八、保护全权完全交陆建章负责。当时把袁世凯比作曹操,章太炎比作祢衡,据刘成禺《癸丙之间太炎先生记事》中说:太炎喜欢花生米下酒,特别喜欢湖北花豆夹油炒的,吃花生米必去其蒂,说杀了袁皇帝头了,哈哈大笑。袁世凯手谕条件,及章说“杀了袁皇帝的头了”等等轶事,都似乎也说明了袁世凯虽然想做皇帝,也做了八十三天洪宪梦,但对章太炎这些大知识分子,还懂得重视,并未下毒手。不然成百上千的章太炎还不是也要被杀头吗?

早在幽禁之初,章太炎就曾给袁世凯写信,表示“九死无悔”,坚决不和袁世凯妥协。到五月底写《家书》,表示要“以死争之”,便决意绝食。把一件在日本时亲自找日本裁缝缝的衣服当作纪念品寄给汤夫人以留纪念,说:“吾虽陨毙,魂魄当在斯衣也。”六月初,坚持绝食,半个月中,只吃了四顿饭。袁世凯给陆建章的手示要防止太炎先生“出意外”,在此绝食危险之际,才把太炎先生由龙泉寺移到东四本司胡同徐某的“铁如意轩医院”中,后来又租了钱粮胡同的房子。

龙泉寺十年前还在,旁边还有孤儿院,据说囚禁太炎先生于跨院中,有五间北房,十分整洁考究。本来这种大庙方丈的禅室或招待贵宾的房子是很考究的。可惜多少年前,未特地参观一下这些房子,现在自然早已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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