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只不被驯服的企鹅

我 硕士就读于 HK大学 历史研究所 。

初来HK,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因为这里的师资阵容很强,有三位老先生(包括我的导师)是学术领域内的元老级人物,泰斗级人物。LJ先生以两宋政治史研究而见长,是历史研究所的所长,是宋史名家的弟子。LL先生也是宋史专家,研究宋代社会史,他以研读史料而闻名。LC先生是魏晋南北朝史和史学理论方面的专家,他和所长关系比较微妙,后来据说去了中文专业。还有一位X先生,属于学院的明星人物,还讲爱情课,据说后来去了马克思主义学院。HK大学中国史研究生学习还有一件资料室,资料室里面资料应有尽有,而且藏书更是丰富。

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东二舍、东五楼、集贤楼(食堂)、图书馆之间穿梭,我很用功读书,研一一年我基本上读完了《续资治通鉴长编》和《资治通鉴》。我开始了选题,当然选题跟自己的导师方向一致,很幸运我的导师对我很好,他说他有一个想法,一直没有去做,希望我能够去做,我便开始把这个想法作为了自己的选题。后来的两年里都在为这个题目而努力,逐渐构思出了论文的框架,最后写成了几万字的毕业论文。

在学习上我是很充实的,我很感谢在HK大学的这段学习经历。HK大学中国史专业经常邀请一些史学名家来举办讲座,这给我了近距离接触学术大家的机会,至今感觉很有收获。

但是任何一个人是不可能脱离现实的,其实读研期间我面临很大的现实压力。家里本来就经济条件很一般,再加上研一期间家里连续出了一些事故,所以基本上就是雪上加霜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他并不是这里的学生,只是经常来这里旁听我们学校的中国史专业课,渐渐的和他熟悉了。接触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了解,他知道了我的情况以后,在经济上开始帮助我。那个时候他一遍读研,一遍经营图书生意,在学生中算是经济基础比较强的。他一次借给我好几个W。这件事让我很感动,很多至亲至近的亲戚,都是冷眼旁观。

后来的了解中,发现他对学术有着超出常人的热爱,他在史学研究上也有着过人之处,也见识到他的血气方刚、骁勇之处。他的思想比较偏右,比方说他比较推崇余英时先生和GH先生,《当代西方史学理论》他读过好多遍,史学理论是他的学术特长。他比较认同英雄史观,他认为是英雄创世纪。

其实这个时候对他虽有好感,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发展。因为他有女朋友了,我也有一直喜欢我的人(个人感觉喜欢我的那个男孩儿很优秀,但是自己觉得不合适)。

当然他对我最大的帮助还是在学习上,比方说他谈他对王安石变法的看法,他分析我们学校L先生与北大Z女士在王安石变法上态度差异背后的因素,他谈对史料的整理与论文撰写的关系。这些是在其他地方所听不到的,所以我养成了每次和他聊天做笔记的习惯。他认为史学研究不能局限于一个方向,虽然应该以某个方向见长,但要注重多个方向之间的融合。他虽然以宋史研究而闻名,但却在中国近现代史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后来他拿着我的开题报告后反反复复去读,也提了很多重要并且非常正确的意见,我很感谢他,也很佩服他。应该说恰恰是他,激励了我在学术之路上奋勇前进。

长期的接触中,我感觉到他始终奉行人文主义,关心别人、帮助别人是他为人处事的一个最大优点,出手大方,虽然说他很有钱,但他的钱也都是自己挣来的,并不是靠家里。或者说他粗中有细吧,他的内心很细致,在感情上很专一,他对他女朋友的爱是矢志不渝的。恰恰因为这样,我很佩服他,仰慕感觉越来越强。

研三的时候面临择业的问题,我选择了公务员和选调生考试,因为各种因素,在最接近成功的环节最后败下阵来。当时自己很沮丧,甚至怀疑人生。这个时候自己谈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也安慰了许久,自己的心情渐渐恢复平和。有一天晚上在宿舍楼下遇到了他,他是在等他女朋友。不经意间说起了自己这件事,他说“我们毕竟不是帝王将相,平民一生中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本身就是常态”。我觉得他这句话不但让我释然了,而且我觉得他学历史真的学到了精髓,因为他能看透人性。

毕业后我回到了本省C市一家中学教初中BY历史,过了不久就和男朋友分手了,因为本身感情也不是太深。他也在C市,他在一所跟我工作的学校同属一个集团的高中YL中学任教。其实我内心是很欣喜若狂的,当然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但婚姻生活不太幸福。不见面是不可能,有了经常接触的机会,我也尝试着迈出一步,但是并不奢求什么。他表达过在婚姻中的不如意,但是能够看出他更多是对他妻子深深的爱。

从2017年2020年,三年中朝夕相处可以说是,为了这份朝夕相处我不惜以降薪为代价去了高中部,从一名实习老师做起,虽然始终未曾进入骨干教师序列,但觉得每天和他在一起就值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收获很多,学术上,工作上,生活上,方方面面。他在YL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声名鹊起,成为了名师。他唯一的缺点是板书功底太差,否则就完美了。也许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哪里有什么完美。

那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那三年真的没有想的太多,只是很享受那种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他始终践行宋明理学“存天理,灭人欲”以及知行合一,他始终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也知道这样也许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了。

我也曾问起他如何看待爱情,他说爱情不过是帝王将相的专属,普通人还得过日子。他很少往深了说,似乎不曾给我任何机会。

2020年高考结束后因为家庭缘故,他离开了C市,我记得他走的那天天气很好,但是我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他进火车站的那一瞬间,我喊出了我的心声,他没有回头,挥了挥手。

时隔几个月后,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他开始“宝爸”的生涯,天天陪孩子在一起玩,也在一所高中任教,他自己在朋友圈里自嘲:“已近中年,却一事无成,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

后来他与妻子离婚,一个人离开了B市,去了一个小县城,在那里当老师。在那里好像很快又成了名师,大抵有能力的人都是这样,无论到哪,都是领军人物。后来我试着和他联系,毕竟自己等待了那么多年,但他始终不曾和我联系。我曾经去找过他,他倒是见了我,但是依旧拒绝了我。他说他离过婚,我和他在一起,我在父母面前会有压力。而且离得也太远了。后来无论我说什么,他始终微笑。

他与他妻子的事情我了解不是太多,但是能够了解到的是他这些年似乎被妻子拖累了很多,比方说他为了妻子放弃了已经考上的北大博士。后来离婚后,他妻子还是厚颜无耻去跟他要钱。诚然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没有资格去评论对错。但是我想说的是,很遗憾没有早些年认识他,他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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