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句话: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却用一生来治愈童年。可见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是孩子的港湾,可事实上,并非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
2017年,时年84岁的南京大学教授黄林森与79岁的妻子刘雅琴,一起登上了央视著名寻亲节目《等着我》。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已经离家二十三载的儿子——黄小海。
两位老人希望在时日不多的晚年再见儿子一面。
收到委托之后,《等着我》节目组通过老人提供的种种信息,在北京的一间出租屋里找到了黄小海。
但当节目组说明来意之后,黄小海却表示:不管到了什么年龄,自己都十分厌恶他们。他不愿意跟随节目组去到现场,见一见父母。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黄小海时隔二十余载,都不愿和父母见上一面呢?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可调和的矛盾呢?接下来,就让我们一一来揭晓。
既然要探寻原因,自然也要先了解一下作为父亲的黄林森。
黄林森童年经历十分坎坷,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是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长大。黄林森母亲是文盲,家庭条件也不好,但对黄林森的管束却十分严格。有一次,黄林森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打雪仗,出于报复心理,其他几个孩子将雪球直接扔进了黄林森家里,导致家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水渍。
黄林森的母亲回家后,见此情状,十分生气,到了村里,并不问事情缘由,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孩子被其他孩子联合起来欺负,拽着黄林森便要回家。路上丝毫没有顾及到黄林森年岁尚小,跟不上步伐,到了家时,黄林森身上已经有许多地上的石子划出的细小伤口。
当时黄林森对母亲的这种做法十分不解,十分委屈,也十分愤怒。
可谁又能想到,黄林森长大后,又将自己幼时的经历复刻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认可了母亲的那种教育方法,开始了自己“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方式。
黄小海小时候,有次不小心弄坏了邻居家的房瓦,邻居告状到黄林森面前,黄林森顿时觉得面上无光,送走邻居后,罚黄小海跪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检讨反思。
那个时候,都是好几户人家住在一起,而黄小海罚跪在走廊上,每个邻居都可以看见。当时的他虽然年纪还小,可也是有自尊心的,被来来往往的邻居看着,整个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起来。
到了长身体的年纪,黄林森认为黄小海需要多吃饭,才对身体有好处,所需的营养才跟得上。黄小海本身吃一碗饭就已经足够了,可黄林森却要求他多吃两碗,就连黄小海表示撑得厉害,也无法改变父亲的想法。
有一次,黄小海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让他推翻了饭碗,黄林森怒斥他“无法无天”。黄小海十分不服气的反驳他,称他不是法,也不是天。没想到这句话让作为父亲的黄林森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脱口便是:“我是你老子,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你的法,就是你的天!”
等到了初中,黄小海的成绩不错,只是字写得比较潦草。对此,黄林森也是十分不满意,有一次,黄林森检查黄小海的作业时,因为字的原因,要求他重写,黄小海自然不愿意,没想到被怒气上头的黄林森扇了两个耳光,黄小海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两个红手印。
自此之后,黄小海再没有叫过黄林森一声“爸爸”。
黄小海的母亲对此十分生气,认为他不懂事。黄小海对母亲这样的态度倍感委屈,不由询问母亲:“如果有一个人每天打你两巴掌,你会怎么办?”没想到黄小海的母亲刘雅琴却对他说:“每天打你两个巴掌,能花你多长时间?”
这个回答,让黄小海对母亲也失去了希望。
到了考大学的时候,黄小海觉得这是一个逃离这个让自己感到窒息的家的希望。他的高考成绩优异,上北大或者清华都不成问题,可是没想到,黄林森却要求他必须报考自己任教的学校——南京大学。
黄小海反抗不得,只好依照父母的一起填写了志愿。
本以为到了大学之后,自己能够喘口气,可黄小海却没有想到,黄林森在南京大学任教,自然认识许多南京大学的老师,黄小海的一举一动还是逃不开父亲的控制。
就连黄小海的人际交往方面,也得按照父亲黄林森的意思来进行。黄林森看中了一个女同学,认为其符合自家儿媳的“标准”,便要求黄小海去追求,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死缠烂打也要追到,对此,黄小海感到不堪重负。
等到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黄小海的志愿上只有一句话:只要不在南京,去哪个城市都可以。
之后,他如愿被分配到了北京,可以离开南京,脱离父母的掌控。学校给他买了9月2日的坐票,但他为了不再被父母找到,自己又购买了9月1日的站票,提早离开了南京,奔往北京。
这一走,就和家里断了联系。黄小海的父母一开始以为他还没有安顿下来,等安顿下来了,自然会和家里联系,没想到再次收到黄小海的信件时,却得到了一个让他们不愿意相信的消息——黄小海在信中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黄小海母亲在这些年间一直尝试给儿子打电话、发消息,有一次,终于打通了儿子的电话,开口说了四个字:“我是你妈”,不等她再多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黄小海了。
虽然黄小海向节目组表示了自己不愿意和父母相见,但看着已经是耄耋之年的两位老人,节目组还是于心不忍,再次找到了黄小海,并且给他播放了父母落泪和他道歉的视频。
视频播放到一半,黄小海就叫停了播放,并且问节目组:如果有一个人天天说要杀你,你好不容易逃出来,突然有一天,他告诉你他知道错了,你会愿意原谅吗?节目组便也明白了黄小海的意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或许黄林森和刘雅琴两位老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不可否认他们在教育方式上是失败的。他们或许有超过旁人的学识,但教育孩子是需要丰沛的爱意的。当初的种种,已经注定了现在遗憾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