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学界称呼当时最著名的几位现代文坛巨匠时,有个很顺口的小集合:“鲁郭茅巴老曹”,沿用至今。
小声提一句,当时这个排名是分先后的。
排名最靠前的二位,鲁迅和郭沫若之间,曾经交情很深,也视彼此为知己。
可后来,两人却因为一些论点分歧,一度正面交锋,隔空互骂到吐沫星子横飞。
骂战白热化时期,鲁迅祭出绝招,只回怼了五个字,竟然让郭沫若哑口无言。
两人的骂战究竟因何而起,鲁迅的所谓绝招,又为何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呢?
二十世纪初,新文化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学界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场运动中,鲁迅和郭沫若都是先锋人物,尤其是鲁迅,可谓是文坛最耀眼的一颗星。
当时,郭沫若是鲁迅的忠实粉丝,他经常在《新青年》看鲁迅的文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把自己写的文章寄给鲁迅,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
而在当时,鲁迅也很欣赏郭沫若的才华,总是及时回信,交付自己的批注和见解。
一来二去,二人虽不曾见面,但都把对方视为知己。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两人忽然反目成仇,开始借用报纸隔空互骂。
1928年,鲁迅发表了一篇名为《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的文章,对近期批判自己以往作品的年轻人做出了回应。
作为当时的顶级kol,鲁迅本人就是舆论的指南针,这篇文章让那些年轻文人遭遇了一轮声势浩大的“网暴”,被骂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此情此景,郭沫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偶像滤镜碎了一地。
他认为,鲁迅这是仗势欺人,接受不了批评。
他立刻以“杜荃”为笔名,发表了一篇文章,声援年轻文人们,还抨击鲁迅是“官僚做派,封建余孽”。
面对曾经的铁粉郭沫若的奇袭,鲁迅颇觉意外,他也为此再次登报,对郭沫若的指责作出了回应和反击。
两人的这次交锋,虽说火药味甚浓,但好在两人都是体面发声,各表态度,算不上骂战,顶多是一场“文争”。
然而,这次争论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破裂,也为日后那场声势浩大的骂战,埋下了伏笔。
要说文人相轻的现象,自古就有,自打公开结下了“梁子”,两人之间的关系便不复从前。
有一次,鲁迅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偶然提起郭沫若有三个妻子这件事,言语中充满了嘲讽。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传到了郭沫若本人耳朵里,令郭沫若大为恼火。
他认为,鲁迅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竟然如此八卦,在背后说人家的闲话,议论人家的私生活,实属文人之不齿;
其次,大家都知道,鲁迅的原配朱安一直在渴望他回归家庭,但鲁迅却不闻不问,也不与她离婚,耽搁了她一辈子,最后竟然和许广平结婚了,他没有资格批判自己的家事。
想到这里,郭沫若便在报纸上嘲讽鲁迅,说他是“衣冠禽兽”。
鲁迅可是用笔杆子作战的文人,自然是毫不示弱,也在报纸上反击郭沫若。
他用五个字,给郭沫若打上了标签,是“才子加流氓”。
有意思的是,至今近百年来,无数吃瓜群众看了鲁迅对郭的犀利评价,竟然都纷纷表示赞同。
甚至于郭沫若本人,当年也对此哑口无言。
民国元年,在父母的包办下,郭沫若娶了一位没上过学、裹过足的女子张琼华,他内心极为抗拒和反感,婚后五天便离家出走,一生只见过她三次。
日本留学期间,他和一位日本女子产生了爱情的火花,为了和郭沫若在一起,他甚至不惜和原生家庭断绝关系。
这女子本以为他们可以相守到老,可没想到,郭沫若后来却选择独自回国,留她一个人顶着各种压力抚养孩子。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郭沫若回国不到一年,便又另寻新欢,这也难怪民众们对鲁迅给出的评价连声附和了。
郭沫若的家事,属实盘根错节,在与鲁迅的骂战中被爆出后,就这样沦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当时间来到三十年代,在面对日本人日益暴露的野心时,曾经多有不快的两人还是冰释前嫌,坚定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这一时期,他们不惧敌方势力威胁,勇敢地拿起笔杆子为民族发声。
在民族大义面前,二人以往的个人恩怨,也随之烟消云散。
1936年,鲁迅病逝,郭沫若写下一副经典的挽联,以示对鲁迅的尊崇:
方悬四月,叠坠双星,东亚西欧同殒泪。
钦诵二心,憾无一面,南天北地遍招魂。
纵观当年旧事,两人虽然怄了几十年的气,但彼此抨击时,也只是表达对彼此情感生活和处世之道的不满,对彼此的才华和作品,并未进行过任何形式的贬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