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陈晨 徐宁
冬天到了，又到了穿羽绒服的季节。今年入冬之初，羽绒服同去年一样，又“贵”上了热搜，但与去年不同的是，羽绒服很快又“假”上了热搜。
11月24日，央视曝光了不法商家以“丝”代“绒”的羽绒制品造假乱象。很快，“7万件羽绒服含绒量0企业主管被抓”“7万余件儿童羽绒服里没有真丝绒”“售价159元的鹅绒服在直播间一晚卖出1.2万件”等话题登上热搜，羽绒服质量问题引发消费者关注。
业内人士分析，今年羽绒服涨价与原材料羽绒价格大涨有关，这也给行业造假留下了空间。
羽绒服原材料价格翻倍
在被央视曝光后，11月25日，江苏省南通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就此情况发布通报，称已联合公安部门连夜进行现场检查，将持续打击羽绒制品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等生产经营违法行为。
11月26日，中国羽绒工业协会发布了羽绒制品消费提示，其中提到，按今年原料价格水平，羽绒服装标准90%白鸭绒的价格约为420-550元/kg，羽绒寝具标准95%白鹅绒价格约为1000-1400元/kg，。协会提醒，低于成本价的产品，质量难以保障。
全国最大的羽绒服批发市场——平湖中国服装城市场运营总监陈杰表示，相较于去年，今年羽绒服原材料价格有较大增长。
以90%鸭绒为例，去年同期的价格约30万元一吨，今年约为60万元一吨。
不过陈杰表示，虽然原材料价格成倍上涨，但鉴于消费者购买力的下降，上游的成本很难传递到下游，因此消费者买到的羽绒服，价格增长相对较少。
11月27日下午，记者来到济南市市中区的一家商场，走访多个羽绒服专柜。多名导购均表示，今年羽绒服的价格确实有所增长。
在某品牌专卖店，导购拿一款长款鹅绒服举例，价格最低的3299元，最高的超过6000元。而相似的款式去年有的卖2000多元，“今年都是新款，面料、充绒量和设计都做了升级。”导购说。
贵，给了造假的空间
其实去年羽绒服就曾因“贵”频上热搜。当时陈杰就表示，这与2022年4月起实施的GB/T 14272—2021《羽绒服装》新国标有关。新国标把旧标准的“含绒量”修改为“绒子含量”，即羽绒羽毛中绒子所占的质量百分比。
新国标中，绒子含量指的是一朵一朵绒朵的含量，不包含绒丝。绒丝也叫飞丝，是从绒子或毛片根部脱落下来的单根绒丝，保暖性能相对绒子较差，超标后容易造成钻绒现象。一个完整的绒子呈发散性的球形状态，这样的形态有利于空气的储存，也就意味着保暖性能更佳。标注绒子含量能更直观表现羽绒品质高低，同时也与国际市场接轨。
在央视的曝光中，一些不良商家正是用便宜的飞丝冒充涨价的羽绒，欺骗消费者。
11月27日，资深羽绒服买手邢浩告诉记者，正是因为羽绒服涨价，原材料涨价，才给了某些不良商家造假空间。
邢浩解释，一件羽绒服的主要成本包括羽绒填充物、面料辅料以及人工成本，其中最贵的是羽绒填充物。
今年羽绒价格的大幅增长，让某些不良商家用把五六十万元一吨和上百万元一吨的鸭绒和鹅绒，换成几千元一吨的原材料，“相比之下原材料就相当于不要钱了。”邢浩表示，最重要的原材料用的是“垃圾绒”，那么商家大概率也不可能用好的面料辅料，如此一来，加工费也不会太高，综合下来，这样一件羽绒服并没有多少成本，所以市场上就出现了一百多元的假羽绒服。
陈杰认为，假羽绒服的出现也跟行业内卷有关。这类不良商家靠偏低的价格来赢取顾客，为了利润，只能用假羽绒代替真羽绒。
警惕低价陷阱
根据今年1月市场监管总局通报的羽绒服装产品质量国家监督抽查情况，抽查的185批次产品中有26批次不合格。
消费者该如何选购羽绒制品？
中国羽绒工业协会提醒，要警惕低价陷阱。
陈杰算了一笔账，一件充绒量200g的90%白鸭绒羽绒服，按照今年一吨白鸭绒约50万元的价格来算，仅羽绒的成本就要100元，再加上面料辅料及人工成本，在今年的行情下，花100多元买件羽绒服是不可能的。陈杰提醒消费者，遇到低价羽绒服一定要谨慎，“里面填充的不可能是羽绒。”
此外中国羽绒工业协会还提醒，一定要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羽绒服。在挑选商品时注意其产品名称，必须是羽绒服、羽绒被，其他如羽丝棉、羽绒棉等都不是羽绒产品。掂重量也是一个辨别真伪的方法，冬季用羽绒被一般填充800-1500g羽绒，填充飞丝或粉碎毛的劣质产品，为了获得与正品相似的蓬松效果，填充量会增至5-8斤。最后还要警惕“清仓”“孤品”“瑕疵”“尾单”等销售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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