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信不信,这个背依山南傍水的小区,除了值班大爷,就我一个活人。
本想着那把乌木为杆、芦苇为哨的唢呐带在身上,在这里随处、随时可吹,可就在凌晨两点我拼命练习备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难听死了!”
1.
除了吃喝拉撒睡,我拼命把着唢呐吹,住到哪儿都被人嫌烦讨厌,让我不得不四处踅摸着租房。
为了佣金,房产中介小哥真敢给拿主意:“北郊有个楼盘,房租堪比这个季节的大白菜,重点是绝对不会有人投诉你扰民,缺点是没物业,比较偏远,人烟稀少……”
我跟着他来了,值班大爷趁小哥上厕所轻声问我:“丫头来这里租房子,是不是被骗了?”
我莫名其妙。
“他有没有给你说这里住户的情况?”
“他保证这里没人告我扰民。”我示意一下手里的唢呐。
“那他还真没说假话。”大爷无奈地说。
“大爷,我咋看咱小区绿植没人修翦、落叶没人打扫,保洁呢、保安呢?也没看到住户啊?”
“这里就我一个活人!”
“你吓我?我可不害怕。”
“我活了五十多了,会和你一个小姑娘打镲!”看中介小哥还没出来,大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这里的房子都是业主用来存放骨灰的!”
“真的!”看我吃惊,大爷终于得意了一回,“那还有假!”
“太好了!”我跳着脚冲过来的中介小哥招手:“快点,签约!”
大爷脸上的皱纹因为嘴张得太大平展了很多:“丫头,你脑子抽抽了吧?”
可是,这里真的适合我。
我喜滋滋、乐呵呵在手机上签了一年租约,一次性付了半年房租。
大爷抛下一句:“脑子里有疤!”悻悻回值班室了。
诸事毕,中介小哥怕我反悔,逃一样开车跑了。
我熟悉了一下新居环境:整个小区只有一个门,看门的大爷和我是整个小区唯二的活人。
头顶上绿树荫荫,浓稠的枝叶把阳光全都挡住,枝头宿的鸟都是黑色的,叫起来只有一个调:啊——!
酷暑时节,这里愣是凉气森森。
地库大门紧闭,我顺步梯下去看了一次,空旷的如同小时候农村的打麦场,没车、没电、没灯,暗影里除了比老鼠大比猫小的四脚动物眼里亮着莹光倏倏疾行,还有蜿蜒的蛇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