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1992年的广东,空气中弥漫着改革开放的躁动气息,到处都是建设得热火朝天。我和李雷,两个懵懂的年轻人,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从老家小山村来到了东莞。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喧嚣和陌生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背着简单的行李,沿着尘土飞扬的街道寻找工作。东莞的工厂鳞次栉比,但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却并不容易。我们拿着皱巴巴的简历,一家家工厂地问,一次次被拒绝。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听说虎门那边的工地正在招人。我们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坐上了前往虎门的班车。颠簸的路上,我们互相鼓励,憧憬着在工地上赚到钱,寄回家里改善生活,将来或许还能在城里扎下根来。
到了虎门,我们找到了那个工地,工头打量了我们一番,问了几句简单的家乡话,便同意让我们留下。虽然工地的工作又苦又累,但总算有了一份收入,我们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工地上尘土飞扬,我们常常灰头土脸,一天下来,鼻孔里都是灰尘。中午,我们就在工棚里简单地吃点带来的干粮,休息片刻,下午又继续干活,直到天黑才收工。
和工友们渐渐熟络起来后,我们也开始了解到彼此的故事。老王是河南人,家里有三个孩子,他出来打工就是为了供孩子们上学;小张是湖南人,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梦想是攒够钱回老家开个小店……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梦想而奋斗。我们和他们一样,也期盼着能早日攒够钱,实现自己的目标。每天收工后,我们都累得筋疲力尽,只想倒头就睡。但李雷总是会坚持用凉水冲洗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记着账,每一笔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常说:“钱要花在刀刃上,我们出来打工不容易,要省吃俭用,才能多攒点钱寄回家。”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暗暗佩服他的毅力。
有时候,工地上也会发些安全帽、工作服之类的劳保用品,李雷总是把新的留给我,自己用旧的。我说:“你也是干重活的,新的应该留给你自己用。”他总是笑着说:“你还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新的你用更合适。”
02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逐渐适应了工地上的生活,也习惯了身上的酸痛和疲惫。但我们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渴望能学到一门技术,找到一份更稳定、更有前途的工作。
“难道我们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吗?”我曾经这样问过李雷。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们正在脚手架上绑扎钢筋,突然,我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只见李雷从高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扔下手里的工具,飞快地跑了过去。周围的工友也纷纷围了上来,现场一片混乱。
我拨开人群,看到李雷脸色苍白,双腿扭曲,地上渗出了一滩血迹。我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喊着他的名字:“李雷!李雷!你怎么样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工友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了工地的平板车,紧急送往了附近的医院。我跟着车一路狂奔,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在颠簸的路上,我紧紧握着李雷冰冷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到了医院,医生立即对李雷进行了检查,诊断结果是双腿骨折,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手术费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对于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打工仔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医生说,李雷的伤势严重,需要进行多次手术,后续的康复治疗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费用至少要几万块。
几万块!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李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他看着我焦急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他的话让我更加心酸,我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筹到这笔钱。我首先想到了老家的父母,但他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母亲的声音传来,我强忍着泪水,把李雷受伤的情况告诉了她。母亲听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说:“孩子,我们也想帮你们,可是家里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03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万念俱灰。除了父母,我还能向谁求助呢?我想到了工友们,但他们也都是出来打工的,收入微薄,自己都难以维持生计,又能帮上多少忙呢?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感觉自己的脚步无比沉重。
这时,我想到了老乡们。我们村里有不少人都在广东打工,或许可以向他们求助。我立刻联系了几个在附近工厂打工的老乡,把李雷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都很同情李雷的遭遇,纷纷表示愿意尽力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我奔波于各个工厂之间,向老乡们筹款。有些人慷慨解囊,拿出自己积攒的血汗钱;有些人虽然经济拮据,但也尽力捐助了一些;还有些人虽然没有钱,但也帮忙四处宣传,呼吁更多的人伸出援手。
我拿着皱巴巴的钞票,心里充满了感激。每一张钞票都代表着老乡们的一份爱心,一份情谊。经过几天的努力,我终于筹够了李雷的手术费。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了。
我立刻赶回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雷。他听后,眼眶湿润了,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手术很成功,李雷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逐渐康复。这段时间里,我经常去医院看他,给他带些水果和营养品,陪他聊天,开导他。看着他一天天好转,我心里也慢慢踏实下来。
他说,等他康复了,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我的恩情。“兄弟,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没了。以后我发达了,一定给你在东莞买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