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世界第一高校,大家都会说哈佛。

说起哈佛,大家都会赞叹不已,甚至顶礼膜拜。

但是,哈佛大学为什么排名世界第一呢?

要知道,哈佛大学是私立大学,办学几乎全靠社会捐赠;办学规模也不大,每年招生本硕博加起来只有几千人;学校面积也不大,远远比不上动辄几千亩的校园。

若说这大学出总统、出诺奖、发牛文,数据确实很吓人。(这所大学前后共培养出8位美国总统、30多位国家元首和62位在世的亿万富翁,走出158名诺奖得主、18名菲尔兹奖的主和14名图灵奖得主)但问题还是如此,中等规模的学校如何创造这一奇迹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在波士顿访学期间,不断思索,什么是大学之要义,是排名?还是硬件?抑或是软实力?

猜想之一:气候

哈佛大学位于美国麻州波士顿,纬度高。从气候上说,和哈佛相近的国内985是实力不俗的哈工大,冬天大雪,夏日凉爽。再联系到欧洲的牛津、剑桥。嗯,差不多,天气要够冷。。。

不过,大家都懂,看到这个,加拿大和毛子的高校都乐不可支。所以,应该开发南极北极,建设超一流大学。

但是,不得不说,波士顿确有这个底蕴啊。地利不是吹的!波士顿本身就是个超级大学城,哈佛隔三站地铁,就是鼎鼎大名的MIT,还有东北大学(复杂网络大神巴尔巴西)、伯克利音乐学院(王力宏母校)、卫斯理女校(冰心母校)、号称犹太人哈佛的布兰迪斯大学、神学出众的波士顿学院、号称小常春藤的综合性大学塔夫茨大学、以传媒演出为特色的爱默生学院等数十所高校,科教实力非常吓人。

虽说气候未必是主因,地利真是不可或缺。之所以发生波士顿倾茶事件、莱克星顿的枪声,都是因为波士顿在英国殖民时期的港口地位太重要了,是距离欧洲特别是英国最近的港口。英国人因其气候与本土相近,将北美这块包括波士顿为核心的区域称为“新英格兰”。常春藤高校中的耶鲁、布朗、达特茅斯均在其中。

在美国西进运动之前,西部大开发之前,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的科教实力就是老大。

猜想之二:历史悠久

哈佛大学是美国本土历史最悠久的高等学府,建立于1636年,最早由马萨诸塞州殖民地立法机关创建,初名“新市民学院”。 为了纪念在成立初期给予学院慷慨支持的约翰·哈佛牧师,学校于1639年3月更名为“哈佛学院(Harvard College)”。1780年哈佛学院正式改称“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 ——百度百科

美国最老的大学,显然不是世界最老的。欧洲一波老高校又发出嘲笑。老未必强啊,老可能意味着没落。有人说,比起孔子讲学、柏拉图学园、中国的书院,它历史不行。行不行,当然还要看干货。

但是,从1636建校到现在,经历了近400年的发展,也是很恐怖的存在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所好的大学,没有历史积淀是肯定不行的。

•1708年第一个非清教成员的校长上任,哈佛才从清教思想的管制中独立出来。

•1727年,为顺应北美产业革命的势头兴起、新兴的工商业对应用科学的需求,哈佛学院设立了数学和自然科学的教授职位。

•1780年马萨诸塞州颁布新宪法,哈佛学院扩建、更名为哈佛大学;同年设立医学教授职位。

•1816年成立神学院,1817年成立法学院。

这个一百年,我们能看到哈佛从神学到世俗化的转变,向社会服务转变。

大家都知道,美国走上历史的高光,是内战之后赶上第二次工业革命。而此时又赶上了校史上数一数二的校长 艾略特(Charles William Eliot)

  • 1869—1909年,历任四十年校长,从根本上使哈佛蜕变为现代美国的研究型大学。
  • 将课程中固有的基督文化成分删去,让学生能自愿及选择性地去学习相关的宗教文化。
  • 新建了商业管理学院、牙医学院、文理学院。
  • 建立选修课程,小班授课,以及入学考试,此一“哈佛模式”影响了美国国家的高等和中等教育政策。
  • 出版了著名的“哈佛经典”,从多个学科收集“伟大的书”。

艾略特校长的大力改革,真是切中时弊,特别是商学院、牙医学院,一个支撑了美国商业金融业的发展,培养造就了一批华尔街“骗子”,另一个把看牙“推上”天价。

艾略特校长强调高等学校要给予学生三大法宝

•一是给学生学习上选择的自由

•二是使学生在所擅长的学科上有施展才能的机会

•三是使学生的学习从被动的行为转化为自主的行为,使学生从对教师的依赖和从属关系中解放出来。

这一步够大,已经让哈佛迈上了世界高校的前列。但欧陆的大英帝国、德意志哪个容易超越?

接力棒交到了下一任传奇校长洛厄尔手上,这位校长也不是吃素的,一口气干24年。

  • 1909~1933年,洛厄尔(Abbott Laurence Lowell)担任哈佛大学校长
  • 重新制定了大学本科生课程计划,实行课程的集中与分配相结合的制度,以便使学生受到良好的基础教育
  • 导师制,每幢宿舍楼内有一位住校教师和一个导师组,指导学生的学习和生活。

这些制度大家是不是很眼熟?我们高校里的辅导员制度、班主任制度不是多余的,多一位老师关心学生总是好事,而况还有热心的宿管阿姨。说到这,还得岔开一句,因为住房有限,哈佛一般只有低年级学生可以申请校内住宿,高年级都在校外租房住。而且住宿费动辄1000刀起步,比起国内高校一年2000左右,国内实在是便宜的不计成本。

艾略特、洛厄尔连续主政哈佛64年,完整地经历了工业革命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政策稳定而持续,哈佛获得了长足的发展,随着美国国力的日益提升,距离世界第一的宝座越来越近。

猜想之三:钱多

哈佛大学不靠政府拨款,哪来的办学经费呢?

目前哈佛每年接收的社会捐款、资助高达350-400亿美元,占全部收入的1/3左右。这些钱不会全部花掉,而是由基金会管理运营和投资。

2018学年注册本科生6699余人、硕士及博士研究生13120余人。——百度百科

每年学费7万刀,无奖学金的学生按一半计算,大概可以收到7亿美元。当然,很多奖学金也是政府和社会捐助,实际到账额略高,可能到达10亿美元。此外,就是各级政府的科研教学资助,也是一大笔钱。特朗普去年去威胁不给哈佛一些政府经费,校方也着急。

如此看来,钱确实很多,而且每笔捐款都落到实处,比如,早年哈佛捐书得了校名;规模宏大的Widener图书馆,就是在泰坦尼克号遇难的哈佛学生Widener的父母捐助的。

很多校舍也都是以大捐助者的名字命名。而中等捐助,往往会命名一个实验室、会议室,再小一些的,会在一些公共区域的铭牌上写明。像博物馆里还有捐助者清单。

而这种建设的结果,很恐怖。哈佛的博物馆和图书馆加起来大概有80个。大者如自然历史博物馆和美术馆,都是世界级的。图书馆里的书是各种文化、各种语言应有尽有,各种珍贵典籍更是数不胜数,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社会上有很多关于公办教育和私立教育的争论。这个讨论不止于国内,国际上也很多。社会资金资源可以更为灵活地进入教育领域,培养社会特别是工商业需要的人才。但其无政府性,也可能会造成资源浪费,特别是有可能造成富人的孩子通过纳捐上学,剥夺穷人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这就要看哈佛的学生来源情况了,或者说穷人上哈佛的到底多不多?

猜想之四:生源好

这又产生一个悖论!交钱就能上,往往生源不好。好学生不一定有钱啊。

有人说,老美实行的是宽进严出的政策,有钱人交钱上,没钱人靠成绩上,但是考试考核严格,过不了没毕业证嘛。这确实是一个因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马太效应。哈佛多年来形成的人才虹吸效应太明显,以至于上课内容也变得难而快,一门必修课的容量大到可怕,几乎相当于高中的一门主课。一名本科生一个学期一般只敢修习四五门课。每堂课的课前和课后阅读材料以百页计,要写的材料也有很多,着实可怕。就我自己的旁听学习经历,明显感觉跟不上节奏。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看着比自己小很多而特别聪明的学生,领教了什么是学霸和高智商。

哈佛的生源是好,申请录取率一般在4%左右徘徊,而申请的门槛本来就高,这给了校方极大的选择空间。说起来,这比国内高考还难,因为国内只看分数线。而美国还可以综合评价一个人的各种能力,分数高也未必录取。换句话说,如果排名前5000的高考生都可以申请北大清华,这种优中选优的结果真是吓人。

学生厉害,将来回馈母校的人也就越多。学生成了才,才有实力给母校捐钱。特别是商学院、医学院、法学院这些高收入人才,更何况捐款抵税,还可以署名母校各种地方,何乐而不为?

猜想之五:教授牛

大学是靠大楼还是靠大师?西南联大告诉我们,要大师。自然科学的诺奖告诉我们,没有大楼是不行的,因为要实验室啊?没有实验室,做什么自然科学?实验室也得要大师掌门,而大师从哪儿来呢?

蛋生鸡,还是鸡生蛋?

有人说,美国趁着两次世界大战,搜刮了全世界的人才。东欧剧变,又收割了东欧人才。这些人中龙凤,不少就是大学教授,最有实力的当然会去美国的好大学。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原因。

而人才的培养和评判机制,是哈佛得以百年领先的重要因素。可怕的马太效应,已经让哈佛成为了非常恐怖的科研教学平台。全世界的人才都会来此一游,除了求学,有的是讲学、有的是开会、有的是进修,有的是游学。每天的讲座和会议海报看都看不完。而这些学术活动可以说都是顶级水平,知名政要、商业大咖也是这里的常客,学生在这样的平台成长,即使不上课,耳濡目染已是令人眼界打开了。教授呢?没两把刷子,是真不能混饭的。哈佛的教授就是业界的领军人物,不做出顶级的成果,都不好意思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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